门开了。
巡查的执事站在外面,手里拿着记录板,目光扫了一圈屋内,最后落在我脸上。我没动,依旧躺着,被子盖到下巴,呼吸平稳得像刚睡醒的猫。
他皱了皱眉,“楚少爷,今日辰时陆长老邀您清竹居相见,可还记得?”
我缓缓掀开被子坐起,动作慢得像是骨头散了架,“记得啊,人家一片好心请我喝茶,我能不去吗?”
他没接话,转身就走,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站起身,走到墙角,从湿砖缝里抠出那根银针,收进袖口。阵是破了,但不代表安全。陆九渊那种人,不会只靠一个监视法阵吃饭。
我摸了摸舌下那张黄纸,还在。边缘有点发软,被唾液泡久了,但符文没断。伪装符生效中。
疯批值在脑子里嗡了一下:【冷静开局,状态拉满,+5】。
我咧了咧嘴,把断剑挂回腰间,锈刃磕在桌角发出“铛”一声轻响。这声音太熟了,三年来每次出门我都故意让它响一次——废物出门,总得有点动静。
清竹居在圣院东侧,穿过三道拱门,两片竹林,路上碰见几个学员,看见我都低头快步走开。也是,谁不知道楚家三少爷是个惹不起的疯子?前两天刚把萧景珩派来的杀手反手嘲讽送回去,连血都没见,人就废了半条命。
我边走边活动手腕,脑子里弹幕时不时蹦一下:【前方左转有窥视波动,避开】、【三步后地面微震,有人在地下监听,装没察觉】。
我照做,脚步没停,脸上的笑也没变。
到了清竹居门口,青石阶上站着个小执事,就是昨晚送茶那个。他抬头看见我,明显一愣。
“你……真来了?”
“怎么,怕我不敢?”我抬脚踏上第一级台阶,“还是怕我来得太早,你们没准备好戏台?”
他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侧身让开。
我走进庭院,竹影斑驳,风穿林而过,沙沙作响。正厅敞着门,陆九渊坐在主位,灰袍垂地,蛇头杖拄在身侧,手里端着一杯茶,热气袅袅。
他抬头看我,眼神浑浊,嘴角却浮起一丝笑意:“楚昭,你能来,我很欣慰。”
我没应声,径直走到客座坐下,屁股刚沾椅子,就盯着他手里的茶杯。
“长老这茶,昨天送来的时候说是安神的。”我翘起二郎腿,手指敲了敲膝盖,“结果呢?烫得能煮鸡蛋不说,底下还藏了个监视阵。您这待客之道,比街头卖茶水的老头差远了。”
他眼皮没颤,只是轻轻放下茶杯,“年轻人,有些话不必说得这么直白。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我笑了,“昨夜幽阁密室里,您跟那个戴面具的聊‘换魂仪式’的时候,也说这是为我好?”
空气一下子静了。
他握着蛇头杖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但我看得清楚——他眼底闪过一丝惊疑。
不是愤怒,不是杀意,是意外。他没想到我知道。
系统瞬间炸屏:【正面捅刀,爽翻天灵盖,疯批值+35】!
我趁势往前倾身,压低声音:“您养了我十几年,等我体内的力量成熟,好把自己塞进来续命。这算盘打得挺响啊,可惜漏算了一点——”
“我不是容器。”
“我是屠户。”
他终于开口,声音还是慢悠悠的,像在念悼词:“楚昭,你身上藏着不该有的东西。迟早有一天,它会烧死你。”
“那就看谁先被烧死。”我冷笑,“是玩火的老贼,还是您这根快断的蛇杖?”
他猛地抬头。
我也不躲,直勾勾看着他。心里默念:【演,继续演】。舌尖顶了顶黄纸,体内魔力波动顺着伪装符的路线缓缓流转,呈现出一种被压制后的顺从假象。
系统提示:【演技封神,骗过Npc,疯批值+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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