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元和帝正坐在龙椅上,面前的黄花梨书桌上青铜仙鹤香炉正吐着袅袅白烟,一股淡雅的沉香气息回荡在元和帝的周围。
他一手扶额,手肘支着桌案,拇指不停的揉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眉头皱成的个“川”字。
身旁服侍的太监看着头发已经花白,皮肤已有些褶皱的元和帝,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操着有些发尖的嗓音轻声说道:“陛下,您又头疼了,不如让奴婢给您揉揉吧。”
元和帝看了下眼前这个专门服侍自己的贴身太监,微微点了下头,便放下手臂,靠在龙椅上,微微闭起了双眼。
那太监一步迈出,看似常人需要三四步才可跨过的距离,却被他瞬间抵达,并悄无声息的站在元和帝背后,伸出双手轻轻按压着他的两侧太阳穴。
随着贴身太监的按压,元和帝的眉头逐渐舒缓开,便吐出一口浊气,语气平淡:“高士,咱俩同岁,都是年逾花甲之人了,可你看着怎么还那么年轻,而朕却愈发衰老了。”
高士听闻元和帝这么说,依然是低头垂目,双手不疾不徐的揉按着皇帝的太阳穴,嗓音仍是尖锐,但却依旧平和:“奴婢怎敢跟陛下相比,您天天日理万机的,为天下黎民百姓劳心劳力,而奴婢只要把心放在陛下这里就好。”
元和帝继续闭目休息,御书房一时间便陷入了一阵安静,只听得殿外檐角的铜铃随风轻轻摇动,发出阵阵悦耳的叮咚声响。
片刻后,元和帝再次打破平静:“你说,若是朕当年继续练武,不说练成像你那样的大内第一高手,如今只怕也不会如此的疲惫吧。”
高士手下不停,心中依旧没有半点波澜,似乎元和帝说的并不是他自己:“陛下您万乘之躯,可不能受这习武之苦,再说了,习武若是稍有不慎,便会损伤身躯,这对陛下而言可是万万不行的。”
御书房再度陷入安静之中,沉香的淡雅香味不断舒缓着元和帝焦虑的内心,他已在位三十载,如今身子每况愈下,可案头那堆积如山的奏章就如万斤巨石压的他几乎缓不过气来,再加上铜镜里,那逐渐苍白的发丝以及渐渐松弛的肌肤,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他已经老了。
“高士,你说莫无生能不能给朕找到长生之法?”
高士耳中传来元和帝的声音,他毫不思索的答道:“陛下,有没有长生之法,奴婢不知晓,可这莫无生是个有些本事的方士。”
虽然这般对话已经进行了无数次,高士早已了然于胸,只不过此刻元和帝忽的睁开眼睛,抬起手摆了下,随后就问出了高士第一次听到的话:“那要你说,你这大内第一高手与他莫无生比起来,到底是谁能胜?”
就在元和帝摆手的同时,高士已经放下手,轻身来到桌案旁,低首垂目的站在那里,略微思索着。
元和帝则是紧紧盯着高士,不仅要听他如何回答,更要看他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只不过,高士的表现却没能让元和帝如愿,他脸上依旧不带任何表情,仍是那样低首垂目,甚至连嗓音还是那般尖锐:“回陛下,武者之分就是自不入流至一流武者,若是突破一流便能到达传说中的武圣境,那又叫做先天武者,可这自古以来就是个传说。先天之下都是后天,而这最低的不入流武者就是寻常乡野武者,最是寻常,之上就是三流、二流直至一流。有些山野门派,将这三流称作练体,二流称作练气,一流称作练神,这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高士停顿了下,接着说道:“据一些野史记载,武者的先天境便是修士们的筑基期,传闻筑基便是修士筑灵体之根基,虽还不是仙,但却已脱离肉体凡胎。而奴婢此时便是这一流武者,自莫无生所说,他还未到筑基,因此,奴婢敢说定能斩他。”
元和帝闻言,脸上浮现出一阵向往之色:“筑基就能脱去这衰老的凡体,再进一步便是仙,仙就成长生了。”
元和帝此刻忽的发现高士脸上微微颤了下,嘴巴正准备张开却又闭住了,便说道:“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