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有否则。现在,请你们离开。否则,难交代的会是你们自己。”他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
律师盯着陈哲看了几秒,又看了看他身后脸色苍白、眼神却充满恨意的苏晚,终于缓缓收回了卡在门缝里的脚。
“我们会将苏女士的态度,如实转告魏先生。”律师最后说了一句,语气听不出情绪,然后转身,和同伴一起走向电梯。
电梯门合拢,将那令人窒息的压力带走。
走廊里只剩下苏晚和陈哲。
苏晚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身体一软,几乎瘫倒下去。陈哲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将她半抱半扶地搀进屋里,关上了门。
“晚晚!没事了,没事了,他们走了。”陈哲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声音充满了担忧和后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
苏晚靠在他怀里,身体依旧控制不住地发抖,泪水终于决堤而出。巨大的委屈、愤怒、后怕和那种被彻底羞辱的感觉,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将她淹没。她断断续续地、语无伦次地,将魏友泉的名字,将那冰冷的“资产赠与”,将那令人发指的行径,嘶哑地哭诉出来。
陈哲紧紧抱着她,听着她的哭诉,温润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难以掩饰的震惊和愤怒。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低沉而坚定:“疯子…真是个疯子…晚晚,不怕,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这样伤害你和念安。”
他的怀抱温暖而可靠,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苏晚在他怀里哭了很久,仿佛要将这五年积压的所有恐惧和委屈都哭出来。
窗外,巴黎的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然而,这温暖却无法完全驱散屋内弥漫的、由远方那个男人带来的刺骨寒意。
苏晚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陈哲担忧的脸,心中那点刚刚萌芽的、关于安稳未来的希冀,似乎又被蒙上了一层沉重的阴影。
魏友泉。
他就像一片无处不在的、冰冷的阴影。
即使用最决绝的方式逃离,即使用最坚硬的姿态拒绝,他依然能用他可怕的方式,轻易地掀起惊涛骇浪,将她小心翼翼重建的生活,再次搅得天翻地覆。
而此刻,远在香港,或者世界某个角落的魏友泉,收到律师“任务失败,遭遇强烈抗拒,并有第三方男性介入阻拦”的汇报时,脸上又会是什么表情?
是冰冷的愤怒?
是不屑的嗤笑?
还是…一种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偏执与躁动?
无声的惊雷已然炸响,余波正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缓缓荡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