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房,带上门。客厅里,只剩下他和苏晚。
温情的面具瞬间剥落,他看向她的眼神,恢复了惯有的深邃与掌控。
“明天我送念安回去。”他平静地宣布,“你好好准备接下来的工作。《记忆的潮汐》后续的巡展,林薇会和你的团队对接。”
他没有再提要留下过夜,仿佛这三日的“家庭生活”只是一场限定演出,如今剧目结束,演员也该回归原位。
苏晚看着他,忽然觉得很累。这三日,她像坐了一场情绪过山车,从抗拒到屈辱,再到此刻的麻木与空洞。
“魏友泉,”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这样扮演‘一家人’,你不累吗?”
魏友泉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指尖轻轻拂过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怜惜。
“累?”他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笑意的弧度,“苏晚,你要习惯。这就是我们之间,能够共存的方式之一。”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如同国王给予臣属的恩赐。
“记住这三天的感觉。对你,对念安,都没有坏处。”
说完,他转身,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公寓。
苏晚独自站在空旷的客厅里,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那冷冽的气息,和一丝属于念安的、甜甜的奶香味。窗外,巴黎的夜色璀璨迷离。
她缓缓滑坐到地上,抱住膝盖。额头上那个冰冷的吻,如同一个烙印。她知道,魏友泉用这三天时间,给她上了一堂更深刻的课——他可以在需要时,给她极致温柔的幻觉,也可以随时抽身,回归冰冷掌控的本质。他既是念安的好父亲,也是她无法挣脱的梦魇。
而她,在享受了与儿子短暂团聚的甜蜜,也品尝了被强制温柔的屈辱后,必须再次收拾心情,回到她那既是铠甲也是软肋的艺术世界里去。
三日幻梦,醒来依旧是冰冷现实。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