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价格喊到一亿零五百万时,中东王子似乎犹豫了。拍卖师重复着价格,目光扫视全场:“一亿零五百万,第一次……”
就在这时,魏友泉终于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一亿一千万!谢谢这位先生!”拍卖师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现场一阵小小的骚动。魏友泉的出价,显示了他志在必得的决心。
“一亿一千万,第一次……”
“一亿一千万,第二次……”
拍卖师举起了槌子。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幅画将归属魏友泉。
就在槌子即将落下的瞬间,苏晚,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平静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号牌。动作轻柔,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
拍卖师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还会有新的竞争者,而且是一位东方面孔的年轻女性。“呃……一亿一千一百万!这位女士出价一亿一千一百万!”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在苏晚身上。惊讶、好奇、探究……各种视线交织。林薇在她身边,紧张得几乎屏住了呼吸。
魏友泉终于转过头,看向苏晚。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像两口古井,看不出丝毫波澜。但苏晚能感觉到,那目光中蕴含的审视和……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意外。他没有愤怒,更像是看到了一个有趣的、偏离了预设轨道的变量。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回头,没有任何表示。
“一亿一千一百万,第一次。”拍卖师再次喊道。
电话委托似乎放弃了。中东王子摇了摇头。
“一亿一千一百万,第二次。”
苏晚的心跳如擂鼓。她知道自己只是在虚张声势,她根本没有准备后续的资金。如果魏友泉此时放弃,她将面临无法收场的尴尬局面,甚至可能影响“图谱艺术”的声誉。这是一场心理博弈,赌的就是魏友泉对这幅画的必得之心,以及他对她这番举动背后意图的判断。
“一亿一千一百万,第三……”
“一亿两千万。”魏友泉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甚至没有举牌,只是淡淡地报出了价格。
全场哗然。这个价格已经超过了最高估价。
拍卖师激动地喊道:“一亿两千万!这位先生出价一亿两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苏晚。苏晚感受到那巨大的压力,但她知道,戏演到这里就够了。她迎着魏友泉再次看过来的目光,微微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极其细微的、近乎挑衅却又转瞬即逝的微笑,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将号牌放在了膝盖上。
这个动作的含义模糊而丰富:我放弃了。但我曾试图与你竞逐。
“一亿两千万第三次!成交!”拍卖槌落下,这幅巴斯奎特的杰作,最终以惊人的高价落入魏友泉手中。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魏友泉在掌声中微微颔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他再次看向苏晚时,眼神里那抹探究的意味,更加明显了。
随后的拍卖,苏晚按照原计划,以合理的价格竞得了一件颇具潜力的年轻德国艺术家的装置作品,顺利完成了“图谱艺术”的亮相。
拍卖会结束后,人流涌向出口。苏晚和林薇正准备离开,李铮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边。
“苏总,魏先生请您稍后到酒店顶层的钢琴酒吧一叙。”李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
该来的总会来。苏晚深吸一口气,对林薇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回去。
“小心点。”林薇低声嘱咐,眼中带着担忧。
苏晚独自乘坐专用电梯直达顶层。钢琴酒吧环境幽静,灯光昏暗,现场演奏着舒缓的爵士乐。魏友泉坐在一个靠窗的僻静卡座里,面前放着一杯威士忌。那幅刚刚拍下的巴斯奎特画作,想必已经由专人妥善保管。
苏晚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魏先生。”
魏友泉抬眸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