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地起身,穿戴整齐,从手包里拿出一叠远超出约定费用的现金,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也没有等他醒来,便悄然离开了公寓,如同来时一样安静。昨晚的温情与脆弱,像一场短暂而虚幻的梦,随着晨光消散。她知道,自己必须回到那个冰冷而真实的世界,继续她的战斗。
坐进车里,她看着窗外苏醒的城市,深吸了一口气。眼底的短暂迷茫和柔软迅速褪去,重新被冷静和坚毅所取代。那份意外的“喘息”,像给紧绷的弓弦稍稍松了一扣,让她获得了继续拉紧的力量。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林薇的电话,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清晰和果断:
“薇姐,通知技术团队,一小时后开会。‘暗流’的测试版本,必须比原计划提前两周上线。”
短暂的休憩结束,暗流之下的舵手,再次握紧了方向盘,目光投向远方依旧汹涌的海面。只是这一次,她的眼神深处,除了冰冷的决绝,似乎也多了一丝被短暂温暖过的、不易察觉的柔光。这丝柔光,或许不足以改变航向,却足以让她在无尽的黑暗中,记得自己为何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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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的秋日,是一首被桂花香浸透的旧词。空气微凉,阳光和煦,透过百年香樟的枝叶,在灵隐寺的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魏友泉难得有这样完全脱离工作日程的两天。一场在西湖国宾馆举行的顶尖科技峰会,将他带到了杭州。而他的夫人沈念卿,恰好也与苹果、高通等巨头的高层在此有些必要的会晤。于是,便有了这次短暂的家庭出行,带着他们刚满一岁三个月的儿子,魏子谦(沈念卿取的名字,魏友泉拗不过,只得放弃魏念安这个名字,毕竟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他们混在熙熙攘攘的游客中,衣着寻常得近乎朴素。魏友泉穿着一件毫无logo的深蓝色抓绒外套和一条卡其色休闲裤。沈念卿则更显青春,一件米白色的宽松羊绒毛衣,搭配浅蓝色修身牛仔裤,脚上一双舒适的白鞋。她素面朝天,只涂了点润唇膏,长发松松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怀里抱着粉雕玉琢的儿子,看上去不像叱咤商界的女强人,倒像个还在念书的大学生妈妈。
小家伙子谦戴着顶软糯的鹅黄色婴儿帽,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寺庙飞檐上形态各异的神兽,嘴里咿咿呀呀。
“老头子,你看那一对儿,”旁边一位戴着老花镜、挂着相机的老太太,轻轻碰了碰身边的老伴,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羡慕,“郎才女貌,真登对。是刚结婚不久吧?看着真甜蜜,跟画儿里走出来似的。”
老先生顺着目光看去,笑着点头:“是啊,年轻人感情好。那小姑娘抱着孩子一点都不费劲,恢复得真好,身材跟没生过孩子一样。”
他们口中的“小姑娘”沈念卿,正微微侧头,跟魏友泉低声说着什么,嘴角噙着一抹浅淡温柔的笑意。魏友泉低头倾听,目光落在她和孩子身上,平日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也染上了几分暖意。他自然地伸出手,将她鬓边一缕被风吹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熟稔而亲昵。若非怀里抱着个小的,任谁看了,都只当是一对正在热恋、出来游山玩水的璧人。
在大雄宝殿前,他们驻足。沈念卿抱着子谦,微微躬身,并未许愿,只是安静地看着宝相庄严的佛像,眼神清澈而平和。魏友泉站在她身侧半步的位置,目光掠过香火氤氲,最终落在妻子和儿子沉静的侧脸上,片刻后,也微微颔首。
从灵隐出来,他们沿着北山街慢慢走向西湖。秋日的西湖,褪去了夏日的浓艳,多了份疏朗清淡的韵味。保俶塔倩影倒映在湖中,远处山色空蒙。
走累了,便在湖边一张长椅上坐下。湖风拂面,带着水汽的清新。小家伙子谦大概是玩累了,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小嘴一瘪,发出细弱的哼哼声,小手往妈妈怀里钻。
“饿了。”沈念卿低头,用脸颊轻轻贴了贴儿子的额头,对魏友泉说。
“嗯。”魏友泉应了一声,没有丝毫迟疑,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