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众人刚放下碗筷,脸上犹带着餍足的红晕和回味的神情。
今日陈清源还原的一道早已失传的菜品——茯苓八珍鸡。
这是一道传统药膳,秦望舒也没少帮忙。不过这道药膳后续的药效等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此时只是完美还原记载里的味道。
这道菜里用的鸡是庄园散养的走地鸡,药材是秦望舒精挑细选后炮制的,被陈清源炖足了时辰。揭开砂锅盖的刹那,那融合了了山珍醇厚的香气,瞬间征服了所有人的味蕾。
鸡肉酥烂脱骨,浸润着琥珀色的汤汁,每一口下去,都是难以言喻的温润熨帖,仿佛四肢百骸都被这暖意打通了。
“妙!实在是妙!”周砚秋首先就赞不绝口。
杜凌咂摸着嘴,意犹未尽:“老陈这手艺,真是绝了!这汤……啧啧,我感觉我这把老骨头都轻了三两!不行,我得再来碗汤泡饭!”说着就要起身。
“行啦杜老,”黄晓兰笑着拦住他,“您刚喝第三碗了,秦老说了,再好的东西也得适量。这汤大补,您悠着点。”
她如今的手艺越来越好,说话也带了几分底气。
赵修远夫妇、苏渊夫妇也是对陈清源这手艺赞不绝口。
李耀华、李轩和方天笑着收拾碗筷,方天张口道:“陈老这手艺,真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一句话惹得满堂哄笑,连一向严肃的陈清源都忍不住嘴角抽动了一下。
秦望舒眼中带着对老友技艺的赞许:“这个药膳配伍精妙,火候更是老道。老陈,这道菜,算是真正找回来了,后续看看再凝练一下药效就青出于蓝了。”
收拾完,李轩对着秦望舒说:“师父,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回草堂吧?您今天下午不是约了几个病人吗?”
秦望舒点点头,脸上带着饱食后的一丝倦意:“嗯,是该回去了。休息一下后,下午还有几位约好的病人。”
李轩开车载着秦望舒朝鹰山草堂走去。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鸟鸣啁啾,一切都平和得让人沉醉。
开着车,李轩脑子里还在回味刚才那碗鲜掉眉毛的鸡汤,盘算着下次能不能自己也尝试一下,总是说多学一点多学一点,但是一直没自己试过。
回到草堂,秦望舒照例要去小憩片刻,养养精神。李轩则开始整理上午看诊留下的脉案,将用过的针具消毒归位,又将药房里几味需要翻晒的药材搬到后院阳光充足处
秦望舒刚在里间躺下没多久,草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男人惊恐绝望的嘶吼和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嚎,瞬间打破了午后的静谧!
“秦大夫!秦神医!救命啊!救救我儿子!”
“快!快抬进去!秦老!秦老救命啊——!”
李轩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有大事,于是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刚走出门口
就看到几个壮实的庄稼汉子,个个满头大汗,脸色煞白,正七手八脚地抬着一个用粗布门板临时做成的担架稳稳的跑过来!
担架上,躺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浑身是土,脸上、手臂上全是擦伤的血痕,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右腿,以一种极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裤子上洇开大片深色的血迹。
孩子双目紧闭,嘴唇青紫,小脸惨白得像一张纸,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一个头发凌乱、满面泪痕的妇人扑在担架旁,哭得几乎晕厥过去,正是镇上卖豆腐的张婶。旁边一个同样浑身是泥、脸上带着血的汉子,正是张婶的男人张大柱,此刻双眼赤红,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怎么回事?!”
李轩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都变了调。
“虎子!虎子他……从后山那个陡坡上滚下来了!”张大柱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为了追一只野兔子……摔下来就没声了!腿……腿怕是……”
他指着孩子扭曲的腿,巨大的恐惧让他说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