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老!秦老呢!”张婶猛地抬起头,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神绝望地扫视着,没看到秦望舒的身影,哭声更加凄厉。
就在这时,诊室的门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秦望舒走了出来。他显然并未睡的很沉,此刻脸上不见丝毫午后的慵懒倦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安的沉静。
他走出来之后,眼睛瞬间扫过担架上气息奄奄的孩子,眉头骤然锁紧。
“抬进诊室!快!小心腿!”
秦望舒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稳住了慌乱的众人。
汉子们立刻小心翼翼地将担架抬进诊室,放在空地上。秦望舒几步上前,屈膝半跪在孩子身边,三指闪电般搭上孩子细弱得几乎摸不到的腕脉,同时另一只手迅速翻开孩子的眼皮查看瞳孔,又俯身贴耳在孩子胸口凝听。
诊室内瞬间死寂,只剩下张婶压抑不住的啜泣和张大柱粗重的喘息。
李轩站在一旁,手心也全是冷汗,看着师父那凝重的脸色,心一点点往下沉。他也把过,之前也学过,这种脉象……叫“微脉”,若有若无,像游丝悬在风中,是气血极度衰竭、命悬一线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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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望舒收回诊脉的手,没有片刻犹豫,猛地抬头,语速快而清晰:“小轩!‘回春续命散’!快!”
李轩浑身一震,如同被鞭子抽醒!他猛地转身冲向药房!
药柜前,李轩精准地拉开那个沉重的紫檀木小匣。一个不过拇指大小、通体莹润的青玉瓶静静躺在紫绒布上。他一把抓起,不敢耽搁,转身冲回诊室。
秦望舒已经取出了针囊,将针递给李轩,然后他接过李轩递来的青玉瓶。没有丝毫犹豫,极其小心地倾斜瓶身,从里面取出适量的白色粉末,倒入了旁边李轩早已准备好的半盏温开水中。
粉末入水即化,无色无味。
“扶住他头!”秦望舒沉声命令,张大柱立刻颤抖着上前,小心地托住儿子虎子的后颈。秦望舒一手捏开孩子紧闭的牙关,一手稳稳地将那半盏温润的药液,一滴不剩地缓缓灌了下去!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息凝神地看着。
此刻时间都仿佛凝固了。
不一会儿,奇迹发生了!
虎子原本微弱得几乎消失的呼吸,猛地深长了一下!青紫的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一丝死气,恢复了一点点极其微弱的血色!胸膛的起伏虽然依旧微弱,却不再像风中残烛般随时会熄灭!
“有……有气了!”
张大柱喜极而泣,声音都变了调。张婶更是捂着嘴,泪水汹涌而出,却是带着希望的泪。
秦望舒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他眼中精光一闪:“小轩,针!”
李轩立刻将消好毒的银针递上。
秦望舒出手如风,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百会、人中、内关、足三里……一根根银针精准地刺入穴位。
他的手指稳定得如同磐石,捻、转、提、插,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蕴含着难以言喻的韵律和力量。尤其是刺入孩子扭曲伤腿附近几个穴位时,他的动作更是轻柔而精准,仿佛在引导着散乱的气血重新归位。
随着银针的落下和捻动,虎子原本紧皱的小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虽然依旧昏迷,但脸上的痛苦之色明显减轻。
诊室内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血腥味,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回春续命散’的异香,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却也带着一种生命被强行从死亡线上拉回的惊心动魄。
不知过了多久,秦望舒的额角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缓缓收针,长长吁出一口气,那一直绷紧如弓弦的背脊才微微放松下来。
“命暂时吊住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如同天籁响彻众人的耳畔。
“断骨需正,外伤要清创包扎,内腑震荡也需汤药调理。小轩打电话给栖云居,请一个外科大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