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那们研钵底部就需要有隔温缓冲!”
找到了关键的症结,秦望舒精神大振。
他立刻在素笺上画出示意图:一个特制的、厚实的粗陶盆,内铺一层细密的冷炭灰,再将微温的小炭炉置于炭灰之上。炭灰能均匀分散热量,同时形成隔温层,避免局部高温传导至研钵底部。
“小轩,去咱们仓库找一下,我记得之前整理这些器材的时候,库房里有厚壁粗陶盆,你拿一个过来。然后再取些新烧的、冷却的草木灰来!”
秦望舒对李轩吩咐了一下,李轩也立刻去找秦望舒要的东西了。
许是找到了症结,李轩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他打着手电,很快找到了符合要求的陶盆和一袋子细腻的草木灰。
回到药房,师徒二人立刻动手再次开始尝试。
在秦望舒的指导下,李轩将冷却的草木灰细细铺满陶盆底部,厚厚一层,压实抚平。
然后再将那个小小的、燃烧着稳定红炭的炭炉,小心翼翼地放置在炭灰层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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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将白玉研钵稳稳地架在陶盆之上。
做完这些,李轩将手探近研钵底部,果然只感觉到极其温和、均匀的暖意,再无之前的灼热感点。
“成了!”李轩心头一松。
秦望舒也微微颔首:“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古法炮制药材,使用的器具也不可轻易忽视。”
解决了最棘手的热源问题,秦望舒并未松懈。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两部残卷,反复咀嚼着关于“调和”的每一个字眼。“徐徐浸润,不可急,不可滞……其势若春风拂柳……”他喃喃自语,眼中若有所思。
“小轩,”他再次看向李轩,“去取些清水,再拿那支闲置的羊毫笔来。”
李轩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秦望舒将清水倒入一个空碗,拿起那支柔软的羊毫笔,饱蘸清水。
他没有在纸上书写,而是将笔尖悬在碗中水面上方寸许,然后,手腕极其轻柔地、以一种近乎完全均匀的速度,开始极其细微地、一圈一圈地旋转笔杆。
他控制笔的高度,没有让其接触水面,而只是让笔尖凝聚的水珠,在重力和极其微弱的离心作用下,以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速度,极其均匀、极其缓慢地滴落。
嗒…嗒…嗒…
水滴落入碗中,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每一滴的间隔都很均匀。水面漾开一圈圈极其细微、无比均匀的涟漪,缓缓扩散,最终归于平静,不留一丝急躁的痕迹。
李轩看得几乎要屏住了呼吸!
不过他也瞬间明白了师父的用意!
这就是“徐徐浸润,其势若春风拂柳”!
是调和药散时,那玉杵该有的、近乎极致的轻柔、均匀与耐心!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境界!
“看到了吗?”秦望舒停下动作,对李轩解释道,“调和之力,不在于猛,而在于恒;不在于快,而在于匀。心浮气躁,便是药性相冲;徐徐图之,方能浑然天成。研磨之时,当存此念,腕底自有春风。你以后配药也要注意这些细节。我找找感觉,然后咱们再来。”
李轩用力点头,只觉得师父这无声的演示,比千言万语更让他震撼、更让他铭记于心。他闭上眼睛,努力将那种缓慢、均匀、恒定的韵律感刻入脑海。
秦望舒练习了一下,找到那种感觉之后,就放下羊毫笔对李轩说:“准备吧,咱们再来。”
李轩立刻跟着忙活起来。
他重新称量炮制完美的辅药:炙黄芪、土炒白术、防风、蜜炙甘草,细研成粉,混合均匀。取冷却如深潭水的“斛精”药液备用。
将特制的隔温陶盆和炭炉准备好,白玉研钵稳稳置于其上。
秦望舒净手,肃立于案前。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专注与心神都凝聚于指尖。他拿起盛装“斛精”药液的瓷瓶,缓缓地、如同倾倒琼浆玉露般,将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