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雪似乎更急了,呜咽着拍打窗棂,却丝毫侵不入这间暖阁。
融融暖意将两人与世隔绝,只余烛火投在墙上的影,交叠晃动。
她方启唇欲言,便被他轻柔地握住足踝带入怀中。
“小姐可是不适?”
他嗓音低沉,动作却体贴地放缓。
晶莹的泪珠不由自主地从她眼角滑落,没入如云的鬓发。她初次经历这般亲密,实在招架不住这般缠绵。
见她咬唇不语,他故意贴近几分,惹得她轻哼出声。
“并无……”
她细声应答,声音里带着动人的轻颤。
“那小姐日后……可还会想看旁人?”
他声线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祝听汐娇嗔地瞪他一眼,原来这人平日里的沉默寡言,都是在心里悄悄计较。
“我根本未曾……”
她辩解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他温柔打断。
“听汐这话,是嫌小墨不够好?”
他语气里带着些许委屈,动作却愈发轻柔缠绵。
她无意识地在他背上留下浅浅红痕,声音软得似水:“没有……只要你,永远只有你……阿迟……”
第二日,祝听汐神情恹恹地坐在桌前,时不时细微地调整坐姿。
祝夫人只瞥了一眼,心中便已了然。
“听汐,”她放下茶盏,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待天气转暖,便为你和谢迟筹备婚事吧。”
祝听汐正拿着点心的手一顿,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谢迟。
却见谢迟垂着眼眸,一副全然听凭她决定的模样。
她抿唇未答。
成了亲……是否就意味着不能游山玩水了?
可他们现在终究是不同的……
若此刻开口拒绝,是否显得太过薄情?
谢迟抬眸望向她,捕捉到她片刻的迟疑,眼底的光彩悄然黯了下去,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
果然如此么?
即便到了这般地步,她依旧不愿与他缔结婚约?
是昨夜未能令她满意,还是……她本就只图一时欢愉,从未想过长久?
祝夫人将两人神情尽收眼底,心下明了。
她轻叹一声,目光转向谢迟,语气郑重:
“谢迟,我们祝家唯有听汐这一个女儿。昔日因先辈之谊,与你谢家定下婚约。若你谢家依旧鼎盛,自是听汐远赴南境,入你谢家门楣。”
“可如今,你孤身一人。万万没有让我祝家唯一的女儿随你漂泊在外的道理。我这女儿自小被纵坏了,贪玩,心性未定。你若与她成婚,便不可拘着她、碍着她,更不可以世俗夫纲约束她。若你做不到——”
她语气微沉,带着一丝决断:“即便被世人指责我祝家背信薄情,我也必会取消这桩婚约。”
祝听汐蓦然抬头望向母亲,没想到她竟将自己所有的顾虑如此直白地摊开。
这条件……对谢迟而言,未免太不公平,近乎仗势欺人。
然而,谢迟却即刻起身,神色无比郑重,朝着祝夫人深深一揖:
“夫人所言,句句在理。谢迟如今孑然一身,得蒙听汐与夫人不弃,已是万幸,岂敢再有他想。谢迟愿以此为誓:此生绝不以婚约为笼,禁锢于她。只求常伴左右,护她岁岁年年,平安喜乐。她若想远行,我便是她的鞍马;她若想归家,我便是她的归处。此心天地可鉴,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祝听汐闻言,眸中漾开感动的水光,望向谢迟。
然而祝夫人只是淡淡颔首,并未多言。
她自有办法,确保谢迟今日的誓言永不落空。
数月光阴流转,冰雪消融,雪域褪去了银装素裹,显露出底下蓬勃的生机。
祝府内外也渐渐点缀起喜庆的红绸与灯彩,一派热闹景象。
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烧。
谢迟轻轻挑开那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