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实看着他这弟弟,先是抢着给人担水,又板着脸训了人家弟弟,此刻更是逗得姑娘家满面飞红,早把正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只得开口提醒:“春生,该动身去镇上了。”
赵春生脸上还挂着方才戏弄祝听汐得来的笑意,经这一提才想起来:“对了听汐妹妹,你把昨日洗好的衣裳交给我大哥,他正好要去镇上,顺道替你捎过去。”
赵秋实眼睛微微睁大。
怎可如此直呼人家姑娘的闺名?
他记得弟弟与这祝家妹子昨日才算正经打交道。
春生不常在家,又与祝家姐弟年岁差着一截,就算是同村的,也本该不知对方名讳。
谁知就送了一回饭,他不仅知道了人家名字,连管教别人弟弟都这般理所当然。
他看着弟弟那张笑起来一团和气的脸,心里再清楚不过,这小子绝非善茬。
祝家这姑娘,去年才及笄吧?约莫十六了,只是姐弟俩都生得显小。
赵春生眼下这副模样,赵秋实实在没眼看,活像个诱骗小姑娘的登徒子。
“不、不用了,”祝听汐连忙摆手,“我自己去就成。”
“这有什么?”赵春生不以为意,“何必多跑这一趟。”
赵秋实回过神来,顺着弟弟的话道:“是啊祝家妹子,不必客气,我正好要去镇上,几里路而已,顺手的事儿。”
祝听汐不自觉地朝赵春生身边挪了半步,声音更轻了。
她也不愿再三推拒,显得自己矫情:“不是的,春生哥。我送完衣服,还得去纸马店领些金银纸回来……”
“没多少东西,”赵春生截住她的话头,转向赵秋实,“大哥你一并取回来就是了,对吧?”
赵秋实默默点头。
敢情这小子不是跟他同行,是抓他来当跑腿好给姑娘献殷勤。
祝听汐知道赵春生说一不二的性子,只好取出昨日洗好的衣物,仔细交代:“赵大哥,这包衣服要送到镇上右街的王管事那儿。他查验过衣物没有破损,就会结算工钱。您找得到地方吗?”
赵秋实还未答话,赵春生便抢先道:“我认得那人,滑头得很。大哥你记得告诉他,这是我赵春生妹子洗的衣裳,量他也不敢耍花样。”
祝听汐讶然望向赵春生。
先前那王管事总会克扣旁人的工钱,唯独对她分文不少,说话也客气。
她一直想不明白缘由。
难道这份工是赵春生暗中打点的?
赵春生见她恍然的模样,知道她已想通其中关窍,得意地挑眉一笑。
他赵春生从来不做那施恩不图报的傻事,既出了力,便要让人知晓他的好。
之前赵母托他安排洗衣的活计,他只吩咐手下人去办,并不知承接的人竟是祝听汐。
“好,我记下了。”赵秋实应道,“纸马店那边要领多少?”
祝听汐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他,连连摇头:“不必了,这个我回头自己去取。”
赵春生却直接吩咐:“大哥,你领一袋回来便是。”
祝听汐急忙掏出几枚铜钱:“怕是要交押金的。”
赵春生浑不在意地摆手:“大哥,报我的名字就行。”
祝听汐抬眼看他,赵春生顺势将胸膛挺了挺。
赵秋实看着只觉得好笑:“可还有别的要捎带?”
祝听汐刚要推辞,赵春生便道:“需要什么直说,别这般扭捏。”
她只得又从怀里摸出几文钱,凑出二十文,小声拜托:“劳烦赵大哥,再帮我买两升米。”
“不用——”赵秋实刚要拒绝。
赵春生却打断他:“买米能不给钱吗?大哥,快收了钱去吧,一来一回还要赶饭点呢。”
赵秋实愕然瞪向弟弟。
方才不是你说什么都报你名号?这会儿倒要收钱了?合着好人全让你做了,我倒成了不通人情的?
赵春生一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