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改的清查工作像一把细密的筛子,在京城的大小胡同里细细过着。四合院的气氛虽因李干事的敲打缓和了几分,但那层看不见的隔阂,却像院墙上的青苔,悄无声息地蔓延着。
何雨柱知道,刘海中绝不会善罢甘休。这人眼皮子浅,又极好面子,被当众堵了嘴,心里头的疙瘩只会越结越大。果不其然,没过几日,新的流言又在胡同里冒了头。
这次的说法更邪乎——说何雨柱他爹何大清早年在酒楼当厨子时,偷偷藏了掌柜的金条,趁着解放前后的乱劲据为己有,如今就藏在何雨柱那神秘的“乡下亲戚”手里,时不时拿些新鲜菜回来,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这谣言编得有鼻子有眼,连何大清当年在哪家酒楼干活、掌柜的姓甚名谁都“说得清清楚楚”,一听就是下了功夫编排的。
最先把话传到何家的是隔壁院的王大妈,她跟何母交好,压低声音说这话时,脸上满是急色:“他婶子,你可得当心些!这话都传到街道去了,刚才我去打酱油,听见李干事跟人嘀咕,说要再查查你家男人早年的事呢!”
何母手里的面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白面撒了一地。她脸色煞白,拉着王大妈的手直哆嗦:“王大姐,这……这是哪跟哪啊?他爹一辈子老实巴交,哪敢做那犯法的事?这是谁在背后嚼舌根,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我看八成还是那刘海中!”王大妈往中院的方向瞥了一眼,“除了他,谁这么清楚你家的事?前阵子被李干事怼了,这是憋着坏要报复呢!”
何雨柱放学回来,刚进门就撞见这一幕。听娘哭哭啼啼地把事情一说,他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偷藏金条?这罪名要是坐实了,别说土改清查过不了关,爹这辈子的名声都得毁了,搞不好还得蹲大狱!刘海中这招,是真要往死里整人!
“娘,你别急,这事肯定是假的,咱不怕。”何雨柱扶着娘坐下,声音稳得不像个十五岁的少年,“他说爹藏了金条,得有证据才行。空口白牙的,谁信?”
“可……可人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连你爹当年在‘福满楼’干活都知道……”何母抹着眼泪,“你爹是在那干过,可那时候兵荒马乱的,谁还记得清当年的事?万一……万一真有人信了呢?”
“记得清的人多着呢。”何雨柱皱着眉琢磨,“爹在福满楼干了快十年,认识的老伙计、老街坊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当年的掌柜早跑了,可总有人知道爹是啥样的人。再说了,真有金条,咱家能住这破院子?能让我这么大才上学?”
这话倒是提醒了何母,她愣了愣,哭声小了些:“那……那咱现在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家泼脏水吧?”
“当然不能。”何雨柱眼神一厉,“他要造谣,咱就拿出证据打他的脸。娘,你知道爹当年在福满楼的老伙计都住哪吗?尤其是跟爹关系好的,现在还能联系上的?”
何母想了想,点头道:“你张大爷,张福贵,当年跟你爹是拜把子的兄弟,俩人一块从乡下出来的,后来你爹娶了我,他还来喝了喜酒。听说他后来没干厨子了,在东直门那边开了个小杂货铺,这些年没咋联系,但应该还在。”
“那就找他去。”何雨柱当机立断,“张大爷肯定知道爹的为人,让他出来说句话,比啥都管用。”
何大清从外面回来,听说这事,气得浑身发抖,抄起门后的扁担就要去找刘海中拼命,被何雨柱死死拉住:“爹!你现在去了,不是正中他下怀?他巴不得你闹起来,好说你心虚!咱得拿出证据,让他心服口服,让全院、全街道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撒谎精!”
何大清红着眼,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把扁担一扔,蹲在地上直叹气:“我咋就惹上这么个瘟神……”
“不怪你,是他心太黑。”何雨柱拍了拍爹的肩膀,“爹,你跟我说说当年在福满楼的事,尤其是掌柜的跑之前,店里的情况咋样?有没有丢过金条之类的贵重东西?”
何大清定了定神,慢慢回忆起来:“那时候是民国三十七年,兵荒马乱的,福满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