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攥着存折站在储蓄所柜台前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玻璃柜台上,那张淡绿色的纸单上印着的数字,比去年冬天买自行车时又厚了不少——整整五百六十块。
“同志,取五百。”他把存折推过去,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这钱是他在食堂攒的奖金,加上父亲酱菜摊的盈利,一分一分抠出来的,够顶普通工人大半年的工资了。
储蓄所的柜员噼里啪啦打着算盘,抬头看了他一眼:“取这么多?要翻新房子?”
何雨柱笑了笑:“是啊,家里那老房漏雨,趁着眼下有空,拾掇拾掇。”
走出储蓄所,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他把钱揣进贴身的布袋里,又裹了两层报纸,才塞进棉袄内兜。路过木材厂时,他拐了进去——上周就跟王厂长说好的,留一批好木料。
“柱子,来啦?”王厂长正指挥工人卸原木,见他进来,扔过来一根烟,“木料都给你码好了,红松的梁,杨木的板,都是干透的,保准不裂。”
何雨柱跟着他走到料场,果然见一堆木料码得整整齐齐,红松梁上还带着松脂的清香,杨木板光滑得能照见人影。“就这些,”他拍了拍一根碗口粗的红松,“多少钱?”
“跟你还算啥钱?”王厂长笑骂,“上次你给食堂捎的那酱菜,我家老婆子爱吃得紧,就当换的。”
“那哪行。”何雨柱掏出钱袋,数了两百块递过去,“成本价,您得拿着,不然这木料我不敢要。”他知道王厂长是客气,这些木料在市面上起码得三百块,这已经是成本价了。
王厂长推让了半天,见他态度坚决,只好收下:“行,我让工人给你送家去。对了,我认识个瓦匠师傅,手艺好,要不给你搭个线?”
“那太谢谢您了!”何雨柱正愁找不着靠谱的师傅,这下可解了燃眉之急。
等木料和瓦匠师傅都到了院里,全院的人都惊动了。三大爷第一个凑过来,绕着木料转了三圈,掐着指头算:“红松梁,杨木板,还有这青瓦,啧啧,柱子这是要把房顶都掀了重盖啊?”
“可不是嘛,”何雨柱笑着递烟,“老房住了快十年,墙皮都掉了,雨季漏得厉害,趁开春修修,住着也舒坦。”
二大妈抱着孙子过来看热闹,指着墙根下堆的石灰:“这得花不少钱吧?柱子现在真是出息了,食堂的工作没白干。”
何雨柱没接话,只是笑着给瓦匠师傅递水。他知道,院里人眼热归眼热,更多的是羡慕——谁不想把自家房子拾掇得亮堂点?以前他也想,可手里没闲钱,只能眼睁睁看着屋顶的窟窿越来越大,下雨时盆盆罐罐摆一地接水。
开工那天,何雨柱请了两天假,蹲在院里给师傅们打下手。父亲何大清也停了酱菜摊,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看,时不时给师傅递块毛巾;母亲王秀兰更是忙前忙后,熬了绿豆汤给大伙解暑,又烙了两锅葱花饼,香气飘得满院都是。
瓦匠刘师傅是个红脸膛的汉子,手里的瓦刀耍得翻飞,见何雨柱递过来的饼上撒着芝麻,咬了一大口:“你家这饼烙得地道!比我老婆子弄得香。”
“刘师傅爱吃,中午让我妈多烙点。”何雨柱笑着说,手里的活没停,正把刨花扫到一起,堆在墙角当引火。
拆旧屋顶时,动静闹得挺大。旧瓦片噼里啪啦往下掉,溅起一片尘土,吓得雨水和雨华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何雨柱站在梯子下接瓦片,忽然听见“咔哒”一声,一块瓦片砸在他脚边,碎成了好几瓣,底下露出个黑黢黢的洞。
“这是啥?”他蹲下身,伸手从洞里摸出个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几枚银元,还有一张泛黄的药方,是父亲年轻时给人瞧病开的方子。
“哟,这是老何家藏的宝贝啊!”刘师傅凑过来看了眼,“银元值点钱,这方子要是有用,那可是传家宝。”
何大清听见动静跑过来,看到银元时愣了愣,随即一拍大腿:“这是你爷爷留下的!当年他走得急,我以为早丢了,没想到藏在房梁上!”他拿起那张药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