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蒸箱的排气孔,我改了个角度,蒸汽往上走,省得烫着人。”
图纸上的线条画得笔直,标注的数字比厂里的说明书还清楚,连哪个螺丝用多大的扳手都写着。何雨柱看着就犯怵,他这辈子跟锅碗瓢盆打交道还行,见了图纸就头晕,可娄工却讲得眉飞色舞,说“干活得讲门道,不能瞎使劲”。
“叔,您这图纸画得,比厂里的技术员都强。”何雨柱真心实意地夸。
娄工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朵花:“年轻时在德国学的,这点手艺,丢不了。”他忽然叹了口气,“就是晓娥这丫头,不爱学这个,非跑去学画画,说要当什么艺术家,也好,姑娘家,开心就好。”
何雨柱没接话,心里却想起娄晓娥穿着布拉吉,在车间门口等她爸的样子,辫子上总系着红丝带,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他赶紧晃了晃脑袋,把这念头甩出去——想这些干啥,人家是工程师的闺女,自己是食堂的厨子,八竿子打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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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天到了那天,何雨柱特意请了半天假。
王大妈早就等着了,掀开缸口的布时,一股酒香“嘭”地涌出来,带着点野葡萄的酸,又混着点甜,像把夏天的太阳都酿进去了,烈得很,却一点都不呛人。
“成了!”王大妈用舀子舀了点,倒进粗瓷碗里,酒色是深宝石红,在太阳底下透亮得很,“你尝尝,比去年的枣酒烈吧?”
何雨柱抿了一口,辣劲顺着喉咙往下窜,胃里暖烘烘的,咂咂嘴,还有点回甘。他赶紧找了几个玻璃瓶,刷得干干净净,把酒装进去,瓶塞用布缠了又缠,生怕漏了气。
去娄工家时,他特意换了身干净的蓝布褂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拎着酒瓶,心里头有点打鼓——就这么两瓶酒,拿得出手吗?
娄工开门见是他,挺高兴:“稀客啊,快进来,刚熬了绿豆汤,降温。”
进了屋,娄工的老伴正戴着老花镜,在缝补娄晓娥的裙子,见了他就笑:“是小何啊,快坐,我去给你盛汤。”
何雨柱把酒瓶往桌上一放,有点不好意思:“叔,前阵子麻烦您画图纸,我……我自己酿的野葡萄酒,您尝尝。”
娄工眼睛一亮,拿起酒瓶对着光看,又拧开瓶塞闻了闻,连连点头:“好酒色!这香味,够冲!”他找了两个小酒杯,倒上酒,跟何雨柱碰了碰,“我尝尝……嗯!有股野劲,比厂里的葡萄酒强多了!”
娄工的老伴也抿了一口,笑着说:“这酒烈,适合你爸冬天喝,暖身子。”
正说着,娄晓娥从外面回来,手里抱着个画夹,见了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何师傅?你怎么来了?”她今天穿了条白裙子,头发披在肩上,跟在车间门口见的样子不一样,倒像画上走下来的。
何雨柱的脸“腾”地红了,挠了挠头:“来……来送点酒。”
娄工瞅着闺女,又瞅着何雨柱,忽然笑了:“晓娥,你不是说要画食堂的烟火气吗?小何这手酿酒的本事,就够你画一阵子了。”
娄晓娥眼睛亮了,翻开画夹:“真的?何师傅,下次您酿酒,能让我去看看吗?我想画那个陶缸,还有……您摘葡萄的样子。”
何雨柱的心跳忽然快了半拍,赶紧点头:“行……行啊。”
那天的阳光特别好,透过葡萄架的缝隙,落在酒杯里,酒色更红了,像掺了点蜜。何雨柱喝着酒,听娄工讲德国的酿酒法子,听娄晓娥说画画的趣事,心里头那点打鼓的劲儿,慢慢化成了甜丝丝的暖意。
他忽然觉得,这野葡萄酿酒,酿的不光是酒,还有点别的什么——是王大妈的热心,是娄工的图纸,是娄晓娥笑起来的月牙眼,混在一起,比酒还烈,还暖。
回家的路上,风里都带着酒香。何雨柱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心里头琢磨着:等秋天下了霜,再摘点野山楂,酿点山楂酒,到时候……再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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