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厂的车间里弥漫着机油和铁屑的味道,何父何大清蹲在车床旁,眉头拧成个疙瘩。车床的齿轮卡得死死的,黄油用尽已经三天,机器转起来“嘎吱”响得像要散架,几个年轻工人轮流用机油代替,可效果甚微,生产进度眼看着就要拖后腿。
“何师傅,仓库那边说,市里的黄油供应商还在调货,至少得等下周才能到。”徒弟小李急得满头汗,手里攥着块抹布直搓,“厂长刚才来瞅了两眼,那脸色,吓人得很。”
何大清“嗯”了一声,没说话,只是拿起扳手敲了敲齿轮,铁锈簌簌往下掉。他站起身,拍了拍满是油污的工装,“我去趟废品站,看看能不能找点能用的零件,你们先把别的机器检修一下。”
小李愣了愣:“师傅,废品站哪有黄油啊?”
“碰碰运气呗。”何大清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露出点狡黠,“说不定就有啥意外收获。”
何大清推着辆旧自行车慢悠悠往废品站走,车把上挂着个布袋子。路过胡同口的老槐树时,他弯腰系鞋带,眼角余光瞥见树根下有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蹲下身扒开树叶一看,油纸包里竟是半桶黄油,封口严实,还带着点余温。
“这谁搁这儿的?”何大清左右看了看,胡同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他掂量了一下黄油桶,心里头犯嘀咕——这黄油看着挺新鲜,倒像是厂里常用的那种高粘度型号。
他犹豫了片刻,把黄油桶放进布袋子里,心里琢磨着:不管是谁的,先拿回厂里救急,等找到了失主再还回去,或者照价赔偿。
回到车间,何大清把黄油往地上一放,小李眼睛都直了:“师傅,这……这哪来的?”
“捡的,在胡同口老槐树下。”何大清故作平淡,拿起工具往齿轮上抹黄油,“先用着,记得登记一下,回头要是有人来找,咱照价给人钱。”
黄油一上,齿轮瞬间顺滑了不少,车床“嗡嗡”转起来,声音平稳得像哼小曲。工人们都松了口气,围着何大清直竖大拇指:“还是何师傅有福气,随便溜达一圈都能捡到宝!”
何大清只是嘿嘿笑,没多解释,手里的活却没停,把剩下的黄油仔细收进工具箱,锁好。
第二天一早,何大清去车间上班,刚走到厂门口的传达室旁,就看见窗台上放着个小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块固体黄油,用油纸包得好好的,正是厂里车床急需的型号。
传达室的老张探出头:“老何,这盒子昨晚就放这儿了,没人来领,你拿着用吧,看你们车间急得火上房了。”
何大清捏了捏黄油块,硬实得很,是刚做出来没多久的新货。他谢过老张,心里头却越发纳闷——这黄油出现的地方越来越巧,昨天是胡同口,今天是厂门口,难不成是谁专门放在这儿的?
他把黄油拿回车间,工人们更兴奋了。小李一边往齿轮上抹,一边打趣:“师傅,您这运气也太绝了,干脆别修车了,去买彩票得了!”
何大清瞪了他一眼:“少贫嘴,赶紧干活。记得把这些黄油的分量记下来,回头厂里财务要是问起,就说暂时借的,以后得还。”
其实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昨晚回家时,看见儿子何雨柱对着个布袋子鬼鬼祟祟,里面好像就是这种固体黄油。当时没多想,现在看来,这事儿恐怕跟儿子有关。可他没点破,只是在给车床上油时,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第三天,何大清提前半小时去上班,想看看能不能再“捡”点意外之喜。刚走到车间后面的废料堆旁,就看见一个旧木箱里放着满满一箱黄油,上面盖着块帆布,像是特意等着他来似的。
他走过去掀开帆布,阳光照在黄油桶上,泛着温润的光。箱底压着张纸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爸,厂里够用了吧?”
何大清拿起纸条,指尖轻轻摩挲着字迹,眼眶有点发热。这字他认得,是儿子雨柱的笔迹,这小子,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心思倒细得很。看来前两回的黄油也是他弄来的,却偏偏要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