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像黑市药吧?”他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摸何雨柱的嘴,“嘴里藏着什么?”
何雨柱猛地偏头躲开,故意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里面混着点窝头渣:“刚吃了口咸菜,齁着了。”他咧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舌头底下的药管被他悄悄挪到了腮帮子后面,“同志,您要是不信,搜俺身!俺就是个烧锅炉的,除了一身汗味,啥也没有。”
便衣还真上手搜了,从他上衣兜摸到裤兜,只找出几张粮票和两毛零钱。那贩子也被搜了,除了几个窝头,啥也没有。两个便衣对视一眼,显然有点纳闷。
“最近严打黑市,知道不?”领头的便衣把药管扔回油纸包,“再让我们看见你们在这儿鬼混,直接带局子里去!”
“不敢了不敢了!”何雨柱赶紧点头哈腰,拉着那贩子就往外走,“俺们这就回家,这就回!”
走出老远,确定便衣没跟上来,两人才松了口气,在岔路口分开。黑市贩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你小子……行啊!刚才那手够快的。”
何雨柱没理他,只觉得舌头底下的药管硌得慌,转身往李大爷家跑。风还是那么冷,可他心里却烧得慌,刚才要是慢一步,不光药没了,自己也得进去蹲几天。
李大爷家的灯还亮着,窗纸上映着个佝偻的影子,是李大爷的儿子在给老人擦身子。何雨柱推开门,把药往他手里一塞:“快,赶紧用上!”
李大爷的儿子看着药管,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柱子……这太贵重了,我们……我们咋还得起啊?”
“说啥傻话!”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先救大爷的命要紧。”他往炕上看了看,李大爷呼吸微弱,脸白得像纸,“赶紧找个医生来,别耽误了。”
往家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胡同里飘起了小雪,落在脸上凉丝丝的。何雨柱摸了摸腮帮子,药已经安全送到了,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想起刚才那便衣的电筒光,还有黑市贩子发抖的手,后背忍不住冒冷汗。
这黑市的钱,真是拿命换的。
回到家,王秀兰已经起来烧火了,看见他进来,赶紧往他手里塞了碗热粥:“咋浑身是雪?去哪儿了?”
何雨柱喝着粥,没说实话,只说厂里的锅炉坏了,连夜去修。王秀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担心,却没多问——她知道儿子总有自己的难处,问了也只会让他更愁。
喝着热粥,何雨柱心里慢慢暖了过来。刚才那惊魂一夜,像场噩梦,可只要能救李大爷,这险就没白冒。他往窗外看了看,雪下得不大,却把屋顶盖得白白的,像铺了层棉花。
等开春了,雪化了,日子总会好起来的。他想着,又喝了一大口粥,热乎气从喉咙一直暖到心里,把刚才的后怕都冲散了些。
这黑市,能不来还是不来了。但真要是院里人有难处,他知道,自己还会再来——不为别的,就为这胡同里的烟火气,总得有人护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