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走进来,里面是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小碟咸菜。
“哟,醒了啊!”王铁柱看见贺峻霖睁着眼,笑了,“副队你可算醒了,花妹子这两天都快守在你炕边了,觉都没睡好。”
刘花的脸“腾”地红了,瞪了王铁柱一眼:“柱子哥你胡说什么!我是在照顾伤员!”
“是是是,照顾伤员。”王铁柱笑得一脸了然,把碗放在桌上,“快吃吧,这是队长特意让炊事员给副队做的,白面馒头,补身子。”
贺峻霖看着那两个馒头,忽然想起在会宁的时候,战士们顿顿吃窝头,白面馒头只有过年才能吃上。“给其他伤员分了吗?”
“分了分了,每人都有。”王铁柱拍着胸脯,“队长说了,这次打了胜仗,给大家改善伙食。”他凑到贺峻霖身边,挤眉弄眼地说,“副队,你是不知道,花妹子为了给你找消炎的草药,昨天跑了二里地去后山,脚都磨起泡了。”
“柱子哥!”刘花的声音都变了,拿起药杵作势要打他。
“哎哎,我不说了,我走还不行吗?”王铁柱笑着躲开,掀帘子的时候又回头,“花妹子,馒头趁热吃啊!”
门帘落回原处,土窑里又静了下来。刘花的脸还红着,低头假装捣药,药杵却老往石臼边上撞。贺峻霖看着她,忽然笑了,虎牙尖尖的,在灯光下很显眼。
“你笑什么?”刘花被他笑得不自在。
“没什么。”贺峻霖收敛了笑容,指了指桌上的馒头,“你也吃一个。”
“我不饿。”
“吃吧。”贺峻霖拿起一个馒头,递到她面前,“不然怎么有力气照顾我?”
刘花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馒头热乎乎的,带着面香,她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睛却忍不住瞟向他,他正靠在土炕上,看着她吃,眼神里带着点笑意,像藏着星星。
“对了,”贺峻霖忽然想起什么,“王彪和司马翎羽呢?”
“被关起来了,队长说等请示了上级再处理。”刘花说,“司马翎羽醒了之后,一直念叨着说你比他懂兵书,还说愿意把他那些藏书都捐给队伍。”
“他那些书,留着教战士们认字也好。”贺峻霖点点头,“王彪呢?老实吗?”
“哼,那家伙嘴硬得很,说宁愿死也不投降。”刘花撇撇嘴,想起白天去给俘虏送药时,王彪那副瞪眼睛吹胡子的样子,“不过司马翎羽说了,他就是外强中干,当年跟着他打家劫舍,多半是被裹挟的,心里早就怕得要死。”
贺峻霖笑了笑:“这种人,看着凶狠,其实最惜命。等他知道自己没活路了,自然会老实。”他顿了顿,看着刘花手里的半个馒头,“再吃点。”
“真吃不下了。”刘花把馒头放回碗里,“给你留着,等你醒了再吃。”她收拾着碗筷,转身要往外走,却被贺峻霖叫住。
“刘花。”
她回过头,油灯的光落在他脸上,伤口的红肿让他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很亮。“怎么了?”
“你的手……”贺峻霖指了指她缠着布条的手,“换药了吗?”
刘花愣了愣,才想起自己指甲盖翻了的事,这两天忙着照顾伤员,早就忘了疼。“哦,换过了,小伤,不碍事。”
“拿来我看看。”贺峻霖的语气很坚定。
刘花没办法,只好走过去,把手伸给他。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布条,露出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指甲盖歪歪扭扭地挂着,看着就疼。“谢谢你,要不是你……”他皱起眉。
“说什么呢,我还能见死不救啊?”刘花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按住。
“傻姑娘。”贺峻霖的声音很轻,像怕碰碎什么似的,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伤口周围,“怎么不知道疼?”
刘花的脸又红了,心跳得像擂鼓,只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当时光顾着……”光顾着怕你掉下去了,后半句没好意思说出口。
贺峻霖没追问,从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