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花捏着那个布包,生姜的辛辣味和红糖的甜味混在一起,钻进鼻子里,暖得眼睛都有点湿。她抬起头,看着贺峻霖,他的眼神很亮,像藏着星星。
“贺峻霖,”她说,“等回去了,我给你缝双棉鞋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露出虎牙:“好啊。我这脚总冻着,有双棉鞋正好。”
“那你得等我几天,我得找块厚点的布。”
“我等。”他说,语气很认真,“多久都等。”
风从院子里吹过,带着点寒意,可刘花觉得,心里像揣了个小太阳,暖融融的。她想起枣林里的约定,想起向日葵,想起他说的“等打完这场仗”。她知道,前路还很长,还会有很多艰难险阻,可只要身边有这个人,有这碗姜汤的暖意,有这双棉鞋的约定,再冷的冬天,她也能熬过去。
队伍回撤那天,天气放晴了。太阳照在黄土地上,亮得晃眼。刘花穿着那件深蓝色的棉袄,背着药箱,里面放着贺峻霖给的生姜和红糖,还有那几本医书。贺峻霖走在她旁边,肩上扛着步枪,腰间别着那本《孙子兵法》。
“等回到驻地,”贺峻霖忽然说,“我就把书给你拿去。”
“好。”刘花点点头,侧头看他,阳光落在他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到时候,你可得好好讲。”
“放心吧,保证讲得明明白白。”他笑了,眼里的光比太阳还亮。
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风里还带着点姜汤的辛辣味,混着泥土的气息,像在诉说着一个关于温暖和约定的秘密。远处的山梁上,一队大雁往南飞,排着整齐的队伍,朝着温暖的地方飞去。
刘花摸了摸药箱里的布包,在心里悄悄说:向日葵,我们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不光要种向日葵,还要在枣林边,种一片生姜,种一片甘蔗。等冬天来了,就可以煮姜汤,就像现在这样,暖得人心都化了。
她抬头看了看贺峻霖,他正好也在看她,两人相视一笑,都没说话,却好像把千言万语都融进了这笑容里。
路还很长,天还很冷,可只要身边有彼此,再长的路也能走完,再冷的天也能熬过去。因为有些暖意,早已藏在心底,像埋在土里的种子,只等春天一来,就会发芽,开花,长成一片茂密的森林,再也不会枯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