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天真了,以为凭着一股热血就能守住陇东?你看看你,现在就是个瓮中之鳖。”
陈珪璋的弟兄们还在反抗,可陕军的人数太多,他们很快就被制服了。陈珪璋也被两个士兵按在地上,左臂的伤口流着血,染红了地上的雪。
“孙蔚如,你想怎么样?”陈珪璋瞪着他。
“不想怎么样。”孙蔚如从马背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只要你把陇东的兵权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你做梦!”陈珪璋啐了他一口,“陇东是我的地盘,是平凉百姓的家,我就算死,也不会交给你这种小人!”
孙蔚如的脸色沉了下来:“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挥了挥手,“把他押下去,关起来!”
陈珪璋被押着往城里走,路过一条街道的时候,他看见一群百姓被陕军士兵围着,其中还有几个平凉城的熟面孔。他们看见陈珪璋,眼里满是恐惧和担忧,却不敢说话。
陈珪璋心里一阵刺痛。他没能守住平凉城,没能保护好百姓,他对不起他们。
他被关在兰州城的大牢里,牢房又冷又湿,左臂的伤口没有得到处理,疼得他整晚睡不着。第二天一早,孙蔚如来看他,手里拿着一张纸:“陈司令,这是陇东兵权的移交书,只要你签了字,我就放你出去,还送你去西安,保证你衣食无忧。”
陈珪璋看都没看那张纸:“我不会签的。你就算杀了我,也得不到陇东的民心。”
“民心?”孙蔚如笑了笑,“民心值几个钱?只要我有兵,有枪,就能控制陇东。陈司令,你还是签了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珪璋闭上眼睛,不再理他。孙蔚如见状,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孙蔚如每天都来劝他,可陈珪璋始终不肯签字。他知道,只要他签了字,陇东就彻底完了,平凉百姓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腊月十五那天,孙蔚如又来了,这次他没带移交书,而是带了个士兵:“陈司令,你要是再不签字,我就杀了他。”
陈珪璋睁开眼睛,看见那个士兵竟是平凉城的人,是他之前派去兰州当探子的弟兄。那弟兄看着他,眼里满是哀求:“司令,救我!”
陈珪璋的心里像被刀割一样,可他还是咬着牙:“孙蔚如,你有种就冲我来,别为难我的弟兄!”
“我就是要为难他。”孙蔚如笑了笑,“你要是不签字,我就每天杀一个你的弟兄,直到你签字为止。”
陈珪璋看着那个弟兄,眼泪差点掉下来。他知道,孙蔚如是说到做到的。可他不能签字,他不能对不起陇东的百姓。
“你杀吧。”陈珪璋闭上眼睛,“就算你杀了所有的弟兄,我也不会签字。”
孙蔚如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陈珪璋这么固执。他挥了挥手,士兵把那个弟兄拉了出去,很快,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陈珪璋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对不起那个弟兄,对不起所有跟着他的人。
腊月十八那天,孙蔚如又来见陈珪璋,说:“陈司令,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签字,我就把你处决了。”
陈珪璋睁开眼睛,看着孙蔚如:“我不会签字的。你动手吧。”
孙蔚如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固执,那我就成全你。”他挥了挥手,“把他押出去,处决!”
陈珪璋被押着走出大牢,外面的雪又下了起来,落在他的脸上,冰凉的。他抬头看着天空,想起了平凉城的城楼,想起了儿子陈少安,想起了汪天庆,想起了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弟兄,想起了平凉城的百姓。
他没能守住平凉城,没能保护好他们,可他尽力了。
行刑的士兵举起枪,陈珪璋闭上眼睛,心里默念:“少安,好好活着,保护好百姓……”
一声枪响,陈珪璋倒在雪地上。鲜血从他的胸口流出来,染红了周围的雪,像一朵盛开的红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