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新闻,还接些商铺的广告和老爷们的贺词,组织正是看中这一点,让他们把消息夹在报社的排版里传递,之前父亲卖猪肉,自从他结了婚,日子逼的没法过,随着他们俩名声大噪,也有点钱了,看着父亲也吃不了苦,就开了一家报社。“得去报社看看,”他说,“我父亲的得力工人老周,昨天还说军警去报社查过一次,问有没有‘可疑的排版错误’。”
黄包车在报社后门停下时,巷子里静得能听见墙角蟋蟀的叫声。曾天明敲了敲后门,老周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是少爷吗?”门开了一条缝,老周探出头,脸色有些发白:“刚才军警又来过,问起昨天刊登的‘绸缎庄开业启事’,说里面的‘吉日’写错了,要重新排版。”
曾天明心里一紧——昨天的“绸缎庄启事”里,藏着“西调物资路线改道”的消息,用的是报社常用的“错别字更正”暗号,把“辰时”写成“申时”,暗示时间延后。“他们没发现什么吧?”他问。老周摇了摇头,递过来一张排版样稿:“我把样稿收起来了,他们没找到。不过,他们说以后要抽查所有报纸的排版,怕是不好办了。”
刘沐暖接过样稿,借着巷子里的月光看了看:“要不,我们换个方式传递消息?比如,把消息藏在演出海报里,让组织的人来取。”曾天明想了想,摇了摇头:“演出海报都是公开张贴的,容易被盯上。还是用报社的渠道比较稳妥,只是得更小心些。”他转头对老周说:“下次排版,把消息藏在‘遗失启事’里,用‘寻物’的品名代替关键词,比如把‘军火’写成‘木箱’,‘初三’写成‘三日’。”
老周点了点头,把样稿叠好放进怀里:“我知道了,少爷。你们也小心点,最近街上的军警越来越多了。”曾天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和刘沐暖往回走。巷子里的风有些凉,刘沐暖紧了紧风衣的领子,看见曾天明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坚毅——她想起在兰州学校上学时,他们俩因为主演一部宣传抗日的话剧认识,后来被党组织的同志找到,问他们愿不愿意用自己的专业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当时他们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
回到住处时,天已经快亮了。刘沐暖坐在梳妆台前卸妆,看着镜子里自己卸下妆容后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陌生——白天在舞台上,她是众星捧月的歌唱家,穿着华丽的戏服,唱着靡靡之音;晚上,她是潜伏在敌人眼皮底下的共产党员,用耳坠、帕子、琴谱传递着生死攸关的消息。曾天明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想太多,我们做的事,比在舞台上唱多少歌都有意义。”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旧琴谱,翻开其中一页,里面夹着一张小小的照片——是他们在兰州上学时的合影,背景是学校的话剧社,两人穿着戏服,笑得一脸灿烂。“等革命胜利了,”曾天明轻声说,“我们就去延安,在真正的舞台上,唱给老百姓听。”刘沐暖点了点头,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节油味道,那是钢琴保养时常用的,也是她心里最安心的味道。
第二天下午,曾天明和刘沐暖又去了剧院排练。刚到后台,就看见杨子恒的副官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张报纸——正是昨天的“天明报社”。“曾先生,”副官把报纸放在桌上,指着其中一则“遗失启事”,“这上面说‘遗失木箱一个,内有衣物,于三日内在西巷遗失’,怎么今天又刊登了‘更正启事’,说时间是‘五日’?”
曾天明心里一沉,脸上却笑着拿起报纸:“嗨,都是排版工人的疏忽,把‘五日’写成‘三日’了,我父亲昨天还骂了他们一顿呢。”刘沐暖在一旁帮腔:“是啊,现在的工人做事就是不仔细,还好及时更正了,不然失主该着急了。”
副官盯着报纸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曾天明和刘沐暖,突然笑了:“也是,不过是个遗失启事,我也就是随口问问。”他站起身,拍了拍曾天明的肩膀:“今晚杨司令要过来,你们可得好好表现。”说完,就转身走了。
副官走后,曾天明和刘沐暖对视了一眼,都松了口气。“还好我们提前改了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