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贵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咱们勇斌是好样的。”他看着勇斌蹦蹦跳跳地去写作业,又看了看桌上的布包,心里忽然踏实了——他这辈子,没什么大本事,却有三个懂事的孩子。刘花在黑松沟安稳度日,刘沐暖虽然漂泊,却有自己的坚持,勇斌在身边好好读书,这就够了。
雪又开始下了,这次是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落在院子里,很快就盖了层厚厚的白。刘平贵站在门口,望着远处的雪山——那雪山的方向,就是黑松沟的方向。他想起刘花信里写的“阳光洒在雪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想起贺家小子和柳同志扛着野物的模样,忽然觉得,就算隔着千山万水,黑松沟的温暖,也能传到平凉来。
他掏出贴身口袋里的信,又看了一遍。刘花写的“安稳”,刘沐暖写的“安好”,还有勇斌课本里的校徽,李玲玲缝的棉背心,都像一团团暖火,在他心里烧着。他知道,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孩子们都在努力地活着,努力地寻找自己的路,而他能做的,就是守着这个家,守着这份牵挂,等他们回来。
“吃饭了!”李玲玲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刘平贵把信叠好,放回口袋里,转身走进屋。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勇斌正拿着筷子,等着开饭。灯光映着三个人的脸,暖融融的,像一幅温馨的画。
刘平贵拿起筷子,夹了个饺子放进嘴里。饺子的香味在嘴里散开,是家的味道。他想起黑松沟的雪,想起刘花怀里的念安,想起漂泊在外的刘沐暖,忽然觉得,不管孩子们在天涯海角,只要心里装着彼此,这个家就永远不会散。
窗外的雪还在下,可屋里的暖意,却能抵挡住所有的寒冷。刘平贵望着桌上的饺子,又望了望勇斌和李玲玲,心里默念着:等太平了,一定要去黑松沟,看看花丫头,看看念安,看看那片让女儿安心的土地。到时候,他要带着勇斌,跟贺家小子、柳同志喝一杯,跟他们说,谢谢你们,照顾我的女儿。
这个冬夜,平凉的雪很大,可刘平贵的心里,却装着比雪更暖的牵挂。这份牵挂,连着黑松沟,连着漂泊的沐暖,连着身边的勇斌,也连着这个家所有的盼头。他知道,只要这份牵挂还在,日子就总能熬出头,孩子们也总能平平安安地,回到这个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