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回头看看,确保没有人掉队。
山洞在一处悬崖了。吴新辉拨开藤蔓,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人工垒砌的石头墙。“大伙儿一个个进,注意脚下,里面有台阶。” 他压低声音说道,率先钻了进去。
众人依次进入山洞,里面比外面暖和不少。山洞很深,被弟兄们修整过,分成了几个小隔间,最里面还有一个蓄水池,蓄满了清澈的泉水。吴新辉点燃了提前准备好的火把,火光摇曳,照亮了一张张疲惫而惶恐的脸。
“大伙儿先歇口气,把东西放下。” 贺峻霖说道,“我和新辉带着几个人去洞口守着,看看那些兵的动向。其他人轮流警戒,晚上轮流站岗,千万不能大意。”
接下来的几天,国民党的兵在黑松沟里搜查了一番,翻遍了各家各户,却没找到任何人的踪迹。沟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房屋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响。那些兵在沟里驻扎了两天,见实在找不到人,又怕耽误了“剿匪”的差事,便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吴新辉和贺峻霖在洞口观察到兵队走远了,才松了口气。大伙儿在山洞里躲了五天,粮食已经所剩无几,只能省着吃。贺峻霖提议:“咱们不能一直待在洞里,得出去看看,找点吃的,也打探一下山外的消息。”
吴新辉点点头,说道:“我带着狗娃和俊刚出去,峻霖,你留在洞里照看大伙儿,尤其是妇女和孩子。我们尽量早点回来。”
狗娃和贺俊刚都是沟里的后生,贺俊刚是贺峻霖的亲弟,二十五出头,身手矫健,胆子也大。三人换上了老百姓的衣裳,揣着干粮和砍柴刀,趁着天刚蒙蒙亮,悄悄出了山洞。
外面的雪还没完全融化,地上积着一层薄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山路湿滑,三人小心翼翼地走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黑松沟里一片寂静,各家的房屋都空荡荡的,院子里落满了枯枝败叶,显得格外荒凉。
“政委,你看那边!” 狗娃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山坡,压低声音说道。
吴新辉顺着狗娃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山坡上有几个马蹄印,还很新鲜,旁边还有一些烟蒂和空罐头盒。“是国民党的兵留下的,” 贺俊刚皱着眉头,“看样子,他们可能没走太远,或者还有后续的队伍要来。”
吴新辉心里一紧,蹲下身仔细查看。马蹄印杂乱无章,像是在原地停留过一段时间,烟蒂还是湿的,说明留下的时间不长。“不好,” 他站起身,脸色凝重,“这些兵可能只是暂时离开,说不定还会回来搜查。咱们得赶紧回去通知大伙儿,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三人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往山洞赶。一路上,吴新辉心里盘算着,堡子虽然隐蔽,但如果国民党的兵真的回来,仔细搜查,迟早会发现。必须找一个更隐蔽、更难到达的地方,才能确保大伙儿的安全。
回到山洞,吴新辉把情况跟贺峻霖一说,贺峻霖也皱起了眉头。“看来这里不能久留了,” 他沉思道,“我记得往深山里走,还有一个叫‘鹞子洞’的地方,那里地势更险要,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能上去,而且周围全是悬崖峭壁,就算是当兵的找到了,也很难攻上来。”
“那就去鹞子洞!” 吴新辉当机立断,“现在就收拾东西,趁着天还没大亮,赶紧转移。这次转移,只带必要的粮食和衣物,其他东西都留下,减轻负担。”
众人闻言,虽然有些疲惫,但也知道情况紧急,立刻开始收拾。刘花把小念安裹得更紧了,又把仅有的一点小米装在布包里,贴身放着。孩子们似乎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都乖乖地依偎在大人身边,不敢出声。
此时正是大年初五,按往年的习俗,沟里的人家还在走亲访友,吃着饺子,热闹非凡。可今年的初五,只有寒风刺骨,雪路泥泞。一行人背着包袱,抱着孩子,顺着深山的小路往鹞子洞赶。
山路比之前去堡子的路还要难走,积雪没膝,脚下的石头上结着冰,稍不留神就会滑倒。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