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人睁不开眼睛。吴新辉走在最前面,用砍柴刀砍断挡路的树枝,开辟出一条小路;贺峻霖在中间照应着妇女和孩子,时不时伸手扶一把快要滑倒的人;贺俊刚和狗娃断后,警惕地观察着身后的动静。
刘花抱着小念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却不敢停下来歇口气。小念安被冻得瑟瑟发抖,小声地哭了起来,刘花赶紧把孩子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用体温温暖着孩子,低声哄着:“念安乖,不哭,娘在呢,马上就到地方了。”
一个叫小石头的男孩,才六岁,跟着爹娘走了一路,实在走不动了,坐在雪地里哭着说:“爹,我走不动了,我想回家。” 他的爹是队伍里的炊事员,叫老王,叹了口气,蹲下身把儿子抱起来,说道:“石头乖,再坚持一下,等咱们到了安全的地方,爹给你煮鸡蛋吃。”
老王抱着儿子,脚步变得沉重起来,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旁边的弟兄见状,想过来帮忙,老王摆摆手:“不用,我能行,别耽误了赶路。”
众人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地往前挪。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花飘下来,落在头发上、肩膀上,很快就积了一层。每个人的脸上都冻得通红,嘴唇发紫,手脚也变得僵硬,但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退缩。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等着队伍汇合,继续革命。
走了大约三个时辰,前面的吴新辉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一处悬崖说道:“到了,前面就是鹞子洞!”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的悬崖像一只展翅的雄鹰,悬崖顶部平坦开阔,周围全是陡峭的石壁,只有一条狭窄的栈道连接着悬崖和地面,栈道是用木头和藤蔓搭建的,
“大伙儿小心点,顺着栈道往上走,一个一个来,千万别慌。” 吴新辉叮嘱道,率先踏上了栈道。栈道很窄,仅容一人通过,木头已经有些腐朽,踩上去“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吴新辉小心翼翼地走着,双手紧紧抓住旁边的藤蔓,一步一步地往上挪。到了悬崖顶部,他转过身,伸出手接应后面的人。贺峻霖扶着刘花,让她先上栈道:“刘花,你抱着孩子,慢点走,别怕,我在后面护着你。”
刘花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抱着小念安踏上了栈道。她的脚有些发抖,眼睛紧紧盯着脚下的木头,不敢往下看。小念安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紧张,乖乖地靠在母亲怀里,不再哭闹。贺峻霖跟在她身后,一手扶着栈道,一手护着她的后背,生怕她不小心滑倒。
一个接一个,众人陆续踏上了鹰嘴崖。到了顶部,大家都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悬崖顶部果然平坦开阔,还有几处天然的石缝,可以用来遮风挡雨。雪还在下,但这里比山下稍微避风一些,众人拢在一起,互相取暖。
老王把儿子小石头放下来,小石头冻得嘴唇发紫,却还是懂事地说道:“爹,我没哭,我很勇敢。” 老王摸了摸儿子的头,眼眶有些湿润:“嗯,石头最勇敢了。”
吴新辉和贺峻霖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其他通路,只有那条栈道能上来,才放下心来。“这里暂时安全了,” 吴新辉说道,“大伙儿先休息一下,吃点干粮,喝点水。待会儿我们找些干草和树枝,搭几个棚子,抵御风寒。”
众人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大多是红薯干和炒面,就着雪水咽下去。虽然条件艰苦,但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至少,他们暂时摆脱了国民党兵的追捕,保住了性命。
刘花喂小念安吃了点炒面,又用雪水给孩子润了润嘴唇。小念安吃完后,又睡着了,小脸贴在母亲的怀里,睡得很安稳。刘花看着孩子的睡颜,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孩子,等着革命胜利的那一天。
贺峻霖坐在一旁,看着远处的群山,眉头微微皱着。“老吴,” 他说道,“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粮食越来越少,而且这里太偏僻,很难和组织取得联系。等过段时间,外面的风声松了,我们得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