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悬在挂断键上方又迟迟按不下去。她不止讨厌他,还讨厌没出息的自己。
“秦之屿,你真的很讨厌。我真的非常非常……”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讨、厌、你。”
意识到自己态度和语气均不好,秦之屿深吸一口气,换了副口吻,好声好气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凶你。”
他确实不对,但也是真的急了。梁问夏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理他,跟他闹脾气。以前他们闹完矛盾她不搭理他,他可以立马穿上鞋出门去找她。少则一两分钟,多则一两小时,他就可以见到她。只要他说好听的话哄哄她,他们很快就会和好如初。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没办法立刻去找她问原因,也不能下一秒就飞回国去见她。
“你说对不起我就要接受你的道歉?”梁问夏顺不下那口气,觉得凭什么,“我不接受。”
“我也不能接受你拖黑我,不能接受你不理我,不能接受你讨厌我。”怕又给她惹毛了,点燃了,炸翻了。秦之屿不得不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地跟她打商量,“问夏,我跟你道歉,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行吗?”
“不行。”她不能接受的更多,“你能不能接受,关我屁事。”
梁问夏不甘跟他吵架还要落下风,决定先发制人,“秦之屿,凭什么你给我打电话我就一定要接?你想见我的时候我就得高高兴兴地去见你?你不分白天黑夜电话短信轰炸我不是打搅,而我因为吃不下睡不好拖黑你,就是我有错?”
“那你呢?你出国的事刻意瞒着我,瞒了我整整三年,一个字都没吐过。明知道我不能出国上学,连久待都不能,你做决定的时候想过谁?”很多事情不去想,不提起就不是什么大事,但压在心底已久的怨念一但开闸,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梁问夏的愤怒已经到了临界点,爆发是肯定的,“你把我当什么了?想过我是什么心情?我会不会难过,能不能接受,有没有……”
她说着喉咙哽住,温热泪水从眼眶而出,“你没把我当我回事,随随便便对我,却要求我时时刻刻把你放在第一位。你凭什么?我又为什么?”
秦之屿被她一连串质问的炮仗轰哑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滚了滚喉结,嗓音沙哑,“我没有随随便便对你。问夏,你对我很重要。”
就是因为太重要,所以很多事情才不敢说,不敢做。他没想到,她心里的委屈那么多。
“重要?哪里重要?我看不见,感觉不到。”梁问夏咬紧下唇瓣,一吐而快,“秦之屿,是你说的,我两做不成朋友了。正好,我也不想跟你做朋友,遂你的愿也如我的意。以后你别联系我,我也当不认识你。”
秦之屿像个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又累又无力,“我什么时候说……”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她醉酒的第二天早上,他为了让她考虑跟他在一起,是说过做不成朋友的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真想钻进梁问夏的脑袋看看她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也想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