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齐民要术》里的图画,讲解一些基础的农学知识。
她教得用心,小福子三人学得更是刻苦。对于长期处于知识荒漠的她们来说,每一个字的认识,每一点新知识的获取,都如同甘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和……隐秘的兴奋。
然而,玉檀的“出名”,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这日傍晚,她刚结束“梧桐苑”的第一次“授课”,正准备回住处,却在御花园附近的一条小径上,被一个穿着宝蓝色绸缎袍子、手摇折扇的身影拦住了。
是九阿哥胤禟。
他脸上带着一种玩味的、居高临下的笑容,目光像粘腻的蛇,在玉檀身上扫过。
「哟,这不是咱们御茶房的巧宫女玉檀吗?这是打哪儿来啊?」胤禟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恶意。
玉檀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垂首躬身,规规矩矩地行礼:「奴婢给九爷请安。奴婢刚从茶房库房清点物品回来。」
「清点物品?」胤禟用折扇轻轻敲打着手心,绕着她走了半圈,「看来王德顺很重用你啊。看来爷上次,是看走眼了?你并非胆小,而是……心气高,看不上爷交代的小事?」
玉檀头皮发麻,知道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她维持着恭敬的姿态,声音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九爷明鉴!奴婢对九爷忠心耿耿,从无二心!上次之事,奴婢实在是怕技艺不精,窥探时露了行藏,反而连累九爷。奴婢日夜不安,只想着能多做些事,若能得皇上、主子们一点青眼,或许……或许将来能更有用些,不负九爷栽培。」
她这番话,将自己所有的行为都归结于“想更好地为九爷效力”,姿态放得极低。
胤禟眯着眼打量她,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眼前的宫女,低眉顺眼,身段窈窕,容貌清丽,更重要的是,似乎真的有点“用处”。比起一颗一次性用完就扔的棋子,一颗能不断带来惊喜的、漂亮的棋子,显然更有价值。
他心中的不悦,渐渐被一种新的盘算取代。
「倒是个会说话的。」胤禟轻笑一声,用折扇抬起玉檀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既然你有这份心,爷就再给你个机会。好好当你的差,把你的那些‘巧思’都用在正道上。至于爷这里……自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他的手指冰凉,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狎昵。玉檀强忍着挥开的冲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面上却只能做出顺从甚至略带羞涩的样子:「是,奴婢谨遵九爷吩咐。」
「嗯,」胤禟满意地松开手,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随手丢给玉檀,「赏你的。好好收着,别让爷失望。」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玉檀一眼,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玉檀握着那个沉甸甸的锦囊,站在原地,直到胤禟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已被掐出几个深深的月牙印。
她打开锦囊,里面是几颗金瓜子,还有一对成色普通的玉耳坠。
赏赐?不,这是标记,是枷锁。是在告诉她,她依旧是他九爷看中的“玩意儿”,休想脱离他的掌控。
她将锦囊紧紧攥在手里,冰冷的金玉硌得生疼。屈辱、愤怒、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这就是权力。可以随意决定她人生死,可以轻佻地施舍,也可以轻易地碾碎。
她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死死压下去。
不能冲动,不能硬碰。
九阿哥将她视为可以掌控的“金丝雀”,这固然危险,但何尝不是一种掩护?在羽翼未丰之前,顶着“九爷的人”这层模糊的身份,反而能让她避开其他一些不必要的视线和麻烦。
她要利用这层身份,在这权力的夹缝里,汲取一切能汲取的养分,壮大自己,壮大“梧桐苑”。
回到住处,小福子见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玉檀,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玉檀摇摇头,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