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磐石会总堂,气氛与离开时截然不同。
虽然人人带伤,尤其是林痛,气息明显虚弱,衣衫褴褛,身上不少伤口只是简单处理,依旧渗着血。但每个人的眼睛里,都燃烧着一团火。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手刃强敌的激昂,更是对走在最前方那个少年近乎盲目的崇拜与狂热。
会长林痛,以后天巅峰修为,于迷雾山脉深处,一刀斩杀先天中期的血衣楼主殷无涯!
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在他们回到黑铁镇之前,就已经在某些渠道中悄然传开。此刻,当林痛一行人踏入总堂大门时,所有留守的会众,无论之前在做什么,都立刻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充满了敬畏与激动。
“会长!”
“老大!”
问候声此起彼伏,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林痛微微颔首,没有多言,径直走向议事厅。铁牛等人则被兴奋的同伴围住,七嘴八舌地询问着细节,当听到林痛那惊天动地的一刀时,惊呼声和抽气声不绝于耳。
议事厅内,只剩下林痛、沈清月以及铁牛等几个核心。
林痛在主位坐下,立刻有机灵的会众送上清水和伤药。他先示意沈清月处理肩头的伤口,自己则拿起水囊灌了几口,清凉的水流划过干涩的喉咙,稍稍缓解了身体的疲惫与火辣辣的痛感。
他这才从怀中取出那枚从殷无涯尸体旁捡到的血色令牌,放在了身前的硬木桌上。
令牌暗红,触手冰凉,在议事厅略显昏暗的光线下,那狰狞的鬼首图案和繁复的云纹显得格外阴森。
“沈姑娘,你看看这个。”林痛将令牌推向正在自己包扎伤口的沈清月。
沈清月动作一顿,目光落在令牌上。当她看清那鬼首图案,尤其是辨认出鬼首眉心那个极其古老、扭曲、却透着无尽森然气息的篆文“冥”字时,她正在系绷带的手指猛地一僵,清冷的面容瞬间变色!
她甚至顾不上肩头的疼痛,一把抓起那枚令牌,凑到眼前仔细端详,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这……这是……”她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带上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颤抖,抬头看向林痛,美眸之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一丝惊惧,“这是‘玄冥宗’的‘冥血令’!”
“冥血令?”林痛眉头紧锁,他虽然猜到这令牌不简单,却没想到直接牵扯到了灭门仇敌玄冥宗。
铁牛等人也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那枚让沈清月如此失态的令牌。
“玄冥宗?不就是那个……”铁牛挠了挠头,他记得林痛提过这个宗门。
沈清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心绪,但声音依旧带着余悸:“玄冥宗,乃是雄踞北地、传承超过千年的魔道巨擘!其势力盘根错节,高手如云,绝非血衣楼这等偏安一隅的势力可比!这‘冥血令’,据传是玄冥宗核心成员,或者与其有极深渊源的附属势力首领才能持有的信物!见令如见人,在某些情况下,甚至能调动部分玄冥宗的外围力量!”
她拿着令牌,翻到背面,指着上面一道几乎与材质融为一体的、细微的暗金色纹路:“看这里,这道‘缚魂印’,是玄冥宗独有的标记,无法仿造。持有此令者,在玄冥宗内必然地位不低!”
她抬起头,看向林痛,眼神复杂无比:“血衣楼主殷无涯竟然持有‘冥血令’……这意味着,血衣楼可能根本就不是独立的势力,它极有可能……只是玄冥宗安插在此地的一只爪牙!或者说,是玄冥宗庞大势力网络中的一个节点!”
议事厅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铁牛脸上的兴奋和激动如同被冰水浇灭,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茫然和一丝无法抑制的恐惧。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另外几名核心少年也是面面相觑,脸上血色褪尽。
刚刚斩杀血衣楼主的胜利喜悦,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更加庞大、更加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