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些风干的尸体和摇曳的骨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石磊拄着木棍的手猛地一紧,木棍深深陷入冻土。他同样被眼前的景象震慑,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骇然,下意识地就想抬头看得更清楚些。左肩的剧痛在此刻都被这恐怖的画面暂时压了下去。
就在石磊的头即将完全抬起,视线即将与那些空洞眼窝接触的瞬间——
一只布满冻疮裂口、沾着尚未洗净泥污的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捂住了他的眼睛!
粗糙、冰冷、带着泥土和铁锈混合气味的掌心,牢牢盖住了石磊一半的脸,强硬地阻断了他所有看向寨门上方的视线。
“低头!”李三笑嘶哑的声音在石磊耳边炸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命令的低吼,气息急促,“当没看见!当那是…挂着风干的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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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没有丝毫犹豫。捂在石磊眼睛上的手力道极大,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也不知是寒冷还是极致的压抑。做完这一切,李三笑几乎是立刻偏转了身体,挡住了柱子怀里的丫丫可能投向寨门的视线,同时另一只手飞快地从腰间拔出那柄刚刚磨砺过、刃口闪着寒光的断刀“断红尘”!
刀身横在胸前,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最机警的野兽,死死盯住寨门的方向,浑身肌肉绷紧,进入了最戒备的状态。他微微弓着背,那条习惯性拖着的“跛腿”此刻却牢牢钉在地上,成为支撑身体的支点。风吹动他油腻打绺、沾着冰碴的枯白鬓发,露出炭灰血污下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睛。空气中弥漫的骨铃声和他的心跳声混杂在一起,擂鼓般撞击着耳膜。
“哥……那…那是……”柱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抑制的恐惧,牙齿咯咯作响,几乎说不完整。
“闭嘴!”李三笑头也不回地低喝,声音压抑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抱紧丫丫!低头!往前走!就当是…腌肉铺子闯了野兽!”
石磊被李三笑死死捂住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感受到那只冰冷粗糙大手传来的微颤和不容抗拒的力量。鼻尖充斥着泥土、铁锈和…风干尸体特有的、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耳边是柱子带着哭腔的抽噎,是丫丫被恐惧压抑的呜咽,是那穿透骨髓的骨铃“叮铃”声,还有李三笑近在咫尺、压抑着风暴的低吼。
他僵在原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李三笑那句“腌肉”,非但没有缓解恐惧,反而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心里,让他瞬间明白了挂在那里的是什么。
“走!”李三笑再次低吼,捂着他眼睛的手没有丝毫放松,另一只手持刀的手臂肌肉虬结,身体微微侧移,用自己并不宽阔的后背,尽力将石磊和柱子都遮挡在身后,谨慎地向前挪了一步,“柱子!跟上!别他妈掉队!”
柱子如梦初醒,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强行压下了喉咙里的呜咽。他死死低着头,视线只敢盯着脚下被踩得板结的冻土地面,双手用力抱紧怀里的丫丫,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丫丫似乎感觉到了极致的恐惧,将小脸深深埋在柱子怀里,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
每一步都踩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空旷死寂的寨门前,被那“叮铃…叮铃…”的骨铃声衬得格外清晰。寒风卷起地面的枯草和尘土,打着旋儿掠过那些悬挂的人腊,带起更密集一阵令人牙酸的铃声。
李三笑走在最前,拖着“跛腿”,身形却异常沉稳。他捂紧石磊眼睛的手纹丝不动,布满血丝的眼睛锐利地扫视着寨门上方简陋的哨塔——那里似乎空无一人。他的目光又扫过寨门两侧用粗木和荆棘捆扎成的、布满尖刺的简陋栅栏,寻找着可能的埋伏点。耳朵捕捉着除了风声、铃声外的任何一丝异响。
“谁?!”
就在他们快要穿过寨门阴影范围的刹那,一声粗嘎凶戾的暴喝猛地从寨门旁的哨塔里炸响!紧接着,一个穿着肮脏皮袄、满脸横肉、眼角带着一道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