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靠着冰冷的石壁,塌陷的左肩传来尖锐的痛楚,但他看着柱子惨白的脸和李三笑异常冷静的眼神,明白了这是唯一的生路。
“哥…我…我扒…”柱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别想!”李三笑低喝,打断他可能产生的退缩念头,“就当…在掏堵了的泔水桶!动作要快!”他浑浊的目光扫过石磊,“石头,还有力气没?待会儿跟着柱子,护好丫丫!爬进去,闭紧嘴!憋死也比被挂起来当腌肉强!”
石磊咬着渗血的嘴唇,用力点了点头,右手紧紧抓住丫丫冰凉的小手:“能…爬!”
李三笑不再废话,转身开始在污秽的角落里翻找。他抓起几把混杂着粪便冻块的脏雪,又粗暴地从自己破旧单薄的内衬下摆撕下几条布条,将脏雪和布条混合在一起,用力揉搓挤压,挤出散发着恶臭的黑水,淋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上。做完这些,他背靠着冰冷的石壁,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只剩下胸膛微微的起伏。
沉闷的锣声在寨子里响起,宣告着夜晚的降临。 寨子里喧闹的吆喝声、划拳声渐渐稀疏下去,最后只剩下零星醉汉的呢喃和远处风掠过寨门骨铃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叮铃”声。
李三笑猛地睁开眼,眼底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清醒。他无声地站起身,像一缕融入夜色的幽魂。
“准备好。”他留下三个字,身影一闪,消失在茅厕棚外面浓重的黑暗里。
柱子浑身一颤,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混杂着浓烈恶臭的空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都吸进去压住。他跪爬到那个翻滚着蛆虫的缝隙边,指甲死死抠进石头缝隙边缘冰冷的污泥里,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开始往外拉扯那几块松动的石板!
“唔…”石磊强忍着恶心和剧痛,挪到柱子身边,用还能动弹的右手抵住另一块石头,配合着柱子用力。丫丫蜷缩在角落的草堆里,小脸埋在破布中,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石板沉重异常,被经年的污物和冰层粘得死死的。柱子憋得满脸通红,指甲劈裂出血,才勉强让缝隙扩大了一指宽。一股更加浓烈、如同实质浆糊般的恶臭汹涌而出,熏得石磊眼前发黑,几乎窒息。
就在这时,李三笑的身影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滑了回来。他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和一股新鲜的血腥味。他手里提着两只沉甸甸的木桶,桶壁粘稠,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臊恶臭。
“让开!”他低喝一声,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将一桶污秽的混合物狠狠泼向茅厕棚外通往寨子内部的木门方向!
哗啦——! 粘稠的液体泼溅在木质门板和地面上,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紧接着,他提起第二只桶,将里面同样污秽不堪的液体,猛地灌进了柱子他们刚刚撬开缝隙的粪渠入口!
噗嗤——! 粘稠的粪水和蛆虫被强行灌入狭窄的缝隙,发出沉闷怪异的声响。
“快!扒开!”李三笑低吼,同时猛地一脚重重踹在被污物覆盖的木门上!
砰!!! 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寨子里如同惊雷炸响!
“妈的!谁?!茅厕那边!”立刻有被惊醒的匪徒含糊不清的怒骂声从不远处的屋子里传来。
柱子被这一声巨响吓得魂飞魄散,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恐惧和恶心!他嘶吼一声,不知从哪里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双手抠住石板的边缘,整个人向后猛地一坐!
哐当! 一块沉重的石板被硬生生拽开,露出一个黑黝黝、散发着地狱般恶臭的洞口!粘稠的粪水混合着无数蛆虫,如同开闸般汹涌溢出!
“丫丫!闭眼!闭气!”柱子带着哭腔,一把抄起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丫丫,看也不看,闭着眼睛就往那翻滚着蛆虫的洞口里塞去!
“咳呃…”丫丫被塞进去的瞬间,粘稠冰冷的污物立刻糊了她满脸,但她竟然死死咬着牙,一声没吭,小手本能地向前胡乱抓挠。
“石磊!进!”李三笑的声音斩钉截铁,一把抓住石磊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