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作呕的腥臭,滚落在旁边的腐叶堆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脓血如同找到了宣泄口,更加汹涌地涌出!
但这还没结束!
李三笑赤红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停顿,烧红的刀尖再次精准地刺入那个被他剜开的、深可见肉的创口!这一次,更深!更狠!刀刃贴着被毒素侵蚀略显灰暗的筋膜层刮过,发出令人头皮炸裂的摩擦声!他要用这烧红的断刀,将那已经深入肌理的腐败和脓毒,连同被污染的筋膜组织,彻底灼烧、刮除!
“嗬…嗬嗬…”李三笑的喉咙里只剩下破碎的喘息,每一次刮动都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在石磊的束缚下剧烈地、无意识地弹动,如同离水的鱼。汗水浸透了他每一寸衣衫,血水混合着汗水沿着他绷紧如铁的下颌线不断滴落。口腔里破裂的血泡早已混成一片腥甜,但他死死咬住了肿胀的嘴唇内侧,硬是没再发出一声惨嚎,只有那沉重如牛的鼻息和浑身无法控制的痉挛,诉说着他在经受着何等非人的折磨。
石磊的脸死死埋在李三笑被冷汗浸透的脊背上,塌陷的左肩承受着巨大的反冲力,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完好的右臂如同烧红的铁箍,没有丝毫松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身体的每一次剧痛抽搐,能听到那压抑到极致的喘息,能闻到那皮肉烧焦和脓血腐败的恶臭混杂在一起…这巨大的冲击几乎要撕裂他的心智,他只能紧紧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仿佛这样才能分担一丝那非人的痛苦:
“哥——!!撑住——!!!”
柱子再也忍不住,看着那烧红的刀尖在李三笑血肉模糊的腹腔内反复进出、刮动,每一次都带出粘稠的血污和坏死的筋膜碎片,他猛地转身,抱着旁边一颗扭曲的毒棘树干,撕心裂肺地呕吐起来,黄疸水都吐了个干净。
李三笑的世界只剩下灼烧和刮骨的剧痛,以及一片猩红的视野。全靠一股超越极限的意志支撑着,左手每一次动作都精准得可怕。直到烧红的刀尖刮过的地方,翻卷出来的血肉终于不再是那种死气沉沉的灰黑色,而是呈现出一股虽然同样血肉模糊、却带着一丝生机的鲜红,涌出的血液也变得相对鲜亮时,他终于停下了动作。
烧红的断刀“断红尘”被他猛地拔出,带起一溜血珠,当啷一声掉落在旁边的腐叶上,嗤嗤作响,白烟缭绕。
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所有的力量和意志都在瞬间耗尽,身体猛地向后软倒,全靠石磊死死抱住才没瘫在地上。脸色惨白如金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豆大的汗珠混着血污不断滚落。
腹部的创口大开,边缘皮肉焦黑翻卷,里面露出的新鲜血肉还在不断渗出鲜红的血水,一股股地往下淌,迅速浸透了他的裤腰,在身下积出一小片暗红。但那股致命的、腐败的恶臭,却明显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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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吐得浑身发软,看到李三笑停下,立刻连滚爬爬地扑过来,抓起地上的酒囊,声音带着哭腔:“哥…哥!酒…酒来了!”
他颤抖着双手,将酒囊口再次对准那个刚刚被剜刮得一片狼藉的巨大创口。
李三笑已经无力说话,只是极其微弱地、幅度极小地点了一下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因为剧痛和失血而显得有些涣散,却依旧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伤口。
哗——!
辛辣的烧刀子再次狠狠浇在创口深处暴露的鲜红血肉上!
滋啦——!
又是一阵白烟腾起!
“呃!”李三笑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再次猛地绷直,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闷哼,随即整个人彻底软倒在石磊怀里,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沉入了无边的黑暗。只有那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鼻息,证明他还活着。
柱子看着伤口被烈酒冲刷后,渗出的血水开始变得相对清澈,不再是那种粘稠的脓血,终于稍微松了口气,一屁股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眼泪不受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