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依旧烫得吓人,四肢却冰冷如铁,意识再次模糊下去。
“哥!薪火!你的薪火!”柱子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指着李三笑的左手,“再…再给石娃一点!一点点就好!”
李三笑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他何尝不想?但心窍中的“情芯”每一次强行搏动,都像用钝刀子割自己的心,带来灵魂深处的疲惫和反噬的灼痛。左臂经络更是传来不堪重负的哀鸣。他刚刚控制住的薪火之力,此刻如同干涸的河床,强行引动只会引发更可怕的反噬,甚至可能彻底失控!
“不行…”他喘息着,声音嘶哑,“本大侠…火种要熄了…再点,连我自己都得烧成灰…”他低头看着石磊青紫的嘴唇和剧烈起伏的胸膛,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在匪寨刀斧加身时他没怕过,在冰湖沉浮时他没怕过,可看着石磊的生命力在自己怀里一点点流逝,他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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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怎么办?”柱子声音带着哭腔,无助地看着李三笑,“石娃他…他快撑不住了!丫丫和小崽子也快冻僵了!”
李三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向风雪弥漫的南方。流云集!那个三不管的混乱之地,是这方圆数百里唯一可能有药铺、有郎中的地方!可还有多远?五十里?一百里?石磊这状态,别说五十里,五里都走不动!
就在这绝望如同冰水般浸透骨髓的瞬间——
呜…呜…呜… 一阵悠扬、清脆、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铜铃声,穿透了呼啸的风雪,从南方的官道上远远传来!
那铃声清越,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洁净感,与这片残酷雪原格格不入。紧接着,是车轮碾过冻土的吱呀声,还有某种温顺妖兽沉稳的蹄声。
李三笑和柱子同时扭头望去。 风雪中,一支车队正沿着官道缓缓驶来。三辆装饰华丽的厢车,车壁雕刻着云纹仙鹤,车顶覆盖着厚厚的锦缎,连拉车的都是四头通体雪白、神骏异常的独角驮兽。驮兽脖颈下系着金色铃铛,行走间发出悦耳的脆响。车厢两侧,各有数名身穿月白色锦缎劲装、腰佩长剑的护卫骑马随行。他们神情冷峻,目不斜视,风雪似乎都无法靠近他们周身三尺,衣袍纤尘不染,与李三笑三人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样子形成天壤之别。
“宗门!是修真宗门的车驾!”柱子失声叫道,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哥!他们有药!他们肯定有灵丹妙药!石娃有救了!”
李三笑的心也猛地一跳,但随即一股冰冷的警惕感便涌了上来。他闯荡江湖的市井本能告诉他,这些高高在上的宗门修士,绝不会轻易施舍怜悯,尤其对他们这种如同蝼蚁般的流民。
然而,石磊在他怀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滚烫的额头无力地抵着他的下巴,气息微弱得如同随时会断掉。
没有选择了!
李三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将石磊小心地交给柱子:“扶稳他!”然后猛地站起身,拖着那条断裂的右臂,一步,一步,迎着风雪,踉跄着冲向官道中央!
“哥!你小心!”柱子抱着石磊,紧张地看着李三笑单薄的背影。
风雪扑面,吹得李三笑白发狂舞,破烂的衣袍猎猎作响。他冲到车队前方,距离第一头独角驮兽不足三丈时,双膝一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的雪地里!积雪瞬间没过了他的膝盖。
“停——!”为首的一名护卫反应极快,猛地勒住缰绳,厉声喝道。他座下的白色独角驮兽发出一声不满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几乎要踏在李三笑身上,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整个车队瞬间停下。所有护卫“唰”地抽出腰间长剑,雪亮的剑锋在风雪中闪烁着寒光,齐刷刷指向跪在路中间的李三笑,眼神冰冷而警惕。
“大胆贱民!敢拦天剑阁车驾!找死吗?!”为首的护卫头领,一个方脸阔口、面容威严的中年汉子,居高临下地呵斥道,声音如同金铁交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天剑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