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异常的波动让李三笑瞬间警醒,如同冰水浇头,驱散了通铺里的沉闷与困倦!他猛地坐直身体,焦黑的手指下意识按在心口。
“哥?”石磊也被婴儿啼哭和周围的嘈杂吵醒,揉着眼睛,后背伤口的疼痛让他咧着嘴,“好吵…谁家孩子哭这么惨…”
“不对劲!”李三笑声音压得极低,目光如鹰隼般扫向哭声传来的角落。那里光线最暗,挤着几个模糊的身影。哭声断断续续,夹杂着一个女人压抑的呜咽和绝望的低哄:“乖…不哭了…求求你别哭了…”
就在这时,先前那两个在黑暗中交换阴沉眼神、手摸铺盖的身影,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骤然动了!他们动作迅捷无声,一左一右,猛地扑向那个抱着婴儿的女人!
“拿来吧你!”左边那个三角眼的矮个汉子,枯瘦的手爪如同铁钳,凶狠地抓向妇人怀中的襁褓! “老实点!”右边那个高个刀疤脸同时出手,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捂向妇人的嘴,另一只手去掰她护住婴儿的手臂!
“啊——!”妇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即被死死捂住,呜咽着拼命挣扎,死命护着怀中啼哭的婴儿。周围的客人被惊醒,惊愕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暴行,却没人敢出声。
“妈的!抢孩子?!”石磊瞬间血气上涌,眼睛瞪圆就要冲过去!
“趴下!”李三笑低喝一声,一把按住石磊的肩膀,力道之大差点把他按回铺位。同时,李三笑的左手在地上一撑,身体借着反冲之力如同离弦之箭射出!目标不是那两个抢匪,而是他们身后那张油腻破烂的小木桌!
他人在半空,右腿已经如同钢鞭般横扫而出! 砰! 木桌腿应声而断!桌子失去平衡,上面几个积满污垢的陶碗和半壶凉水,连同沉重的桌面,呼啦啦朝着那两个抢匪劈头盖脸地砸去!
“操!”三角眼矮个刚抓住襁褓一角,被这突如其来的“天降横祸”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缩手抱头躲避! 哗啦!砰! 陶碗碎片和水花四溅,沉重的桌面边缘重重砸在刀疤脸高个的肩胛骨上! “呃啊!”刀疤脸高个痛呼一声,捂嘴的手一松,身体被砸得一个趔趄,攻势瞬间瓦解!
妇人趁机抱着婴儿连滚带爬地向后缩,紧紧贴在墙角,惊恐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
“哪来的小杂种!敢坏爷爷好事!”三角眼矮个脸上被碎片划出一道血痕,又惊又怒,抹了把脸,凶光毕露地瞪向落地的李三笑,反手就从后腰拔出一柄磨得锃亮的剔骨尖刀!刀疤脸高个也揉着剧痛的肩膀,狞笑着抽出一把短斧。
“好事?”李三笑缓缓起身,站在那对瑟瑟发抖的母女身前,如同一道沉默的墙。他活动了一下焦黑的右手手指,从新棉袄的内侧慢慢抽出那柄无鞘的粗糙短匕,冰冷的匕尖斜指地面。昏黄的油灯下,他半边脸隐在阴影里,眼神平静得可怕。“流云集的规矩,是让你们在通铺里抢娘们孩子?”
“规矩?老子就是规矩!”三角眼矮个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眼神贪婪地扫过妇人怀里的包裹,“识相的滚开!这娘们欠了赌坊大笔钱,拿孩子抵债天经地义!”
“放屁!”缩在墙角的妇人终于找到一丝勇气,声音嘶哑地哭喊,“我只借了十个铜板买药!他们就要抢走我的丫丫!天杀的啊!”
丫丫! 这个名字如同针尖刺入李三笑的耳膜!蝶梦簪传来的温热猛地一跳!那股向下的异样感更加强烈!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妇人怀中紧紧包裹的婴儿,又死死盯住那两个抢匪:“你们是‘漏鼠帮’的?还是‘独眼蝎’的手下?”他报出流云集臭名昭着的下九流帮派名字,语气带着冰冷的试探。
刀疤脸高个和三角眼矮个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这小子居然知道漏鼠帮和独眼蝎?看来不是初来乍到的肥羊。
“嘿嘿,小子懂的不少嘛!”刀疤脸高个掂了掂手中的短斧,咧嘴露出焦黄的牙齿,“既然知道爷们的名头,还不快滚?别以为有把破匕首就能充英雄!”
“英雄?”李三笑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我不过是个…尿急找不到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