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像受惊的小兽般钻进柱子怀里,紧紧挨着哥哥和婴儿。
石磊看着这地狱般的“通铺”,脸都绿了:“哥…这地方…”
李三笑没理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三个“室友”。蟒蛇妖似乎沉浸在蜕皮的痛苦中,无暇他顾;熊罴妖鼾声震天,毫无知觉;那个斗篷下的幽绿目光,则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贪婪,尤其在丫丫和婴儿身上停留。
“找个空位,抓紧休息。”李三笑声音低沉,自己则选择坐在了通铺最外侧、靠近门帘的位置,这个位置既能隔绝铺位上的妖物,也能第一时间察觉门外的动静。他将断刀横在膝上,刀锋对着铺位方向。
石磊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在李三笑和柱子中间找了个狭小的空档,小心翼翼地坐下,尽量离那鼾声如雷的熊罴妖远点。然而那巨大的鼾声如同实质的音波,震得他头皮发麻,铺位的干草都在簌簌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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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熊罴妖一个悠长的吸气后,猛地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噜,巨大的头颅无意识地一甩!
噗嗤! 一大团粘稠、浑浊、散发着恶臭的涎液,如同炮弹般从它咧开的大嘴里甩出,不偏不倚,正糊在石磊的肩头和旁边的墙壁上!粘液拉出长长的丝线,缓缓滴落。
石磊浑身一僵,脸瞬间白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肩头那滩散发着恶臭的粘液,又惊恐地看向那鼾声依旧、毫无所觉的熊罴妖,嘴唇哆嗦着,几乎要哭出来。
“哥…”石磊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李三笑这边缩,手指颤抖地指向自己肩头那滩湿漉漉、反着光的粘稠涎液,“它…它流口水…”
李三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那足以让石磊崩溃的景象不过是尘埃拂面。他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小团之前当铺掌柜“赠送”的、用来捆扎柱子的兽筋皮绳上扯下的碎皮条,随意地揉成两小团。
“少见多怪。”他声音平淡,甚至带着点石磊熟悉的、那种临安街头混不吝的腔调。他抬手,精准地将那两个小皮团塞进了自己的鼻孔。
然后,他瞥了一眼石磊惨白的脸和肩膀上还在往下淌的口水,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声音因为塞着鼻子而有些发闷:“当雨淋了。”
“当…当雨淋了?”石磊目瞪口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着李三笑塞着鼻子、一脸淡定的样子,再看看肩膀上那滩还在散发着热气和恶臭的口水,一时间悲愤交加,又觉得荒诞无比。
角落那个裹着斗篷的身影,兜帽下的幽绿目光似乎闪烁了一下,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仿佛漏气般的嘶嘶轻笑。
柱子抱着婴儿和丫丫,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闭着眼睛,惨绿的脸上肌肉因为后背的剧痛而微微抽搐。他似乎完全屏蔽了外界的干扰,全部的意志都用在对抗疼痛和护住怀里的孩子上。丫丫则把小脸深深埋在柱子怀里,只露出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死死闭着,长长的睫毛不住颤抖。
李三笑塞着鼻孔,看似闭目养神,膝上的断刀却纹丝不动,全身的肌肉都维持在一种微妙的松弛状态,如同蛰伏的猎豹,随时可以爆发出致命一击。他的耳朵捕捉着铺位上每一个细微的声响:蛇妖蜕皮摩擦石壁的沙沙声、熊罴妖那永不停歇的鼾声和不时甩出的口水噗嗤声、还有角落里那个斗篷妖物若有若无的、带着审视的呼吸声。
时间在浑浊的空气和刺耳的噪音中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时辰,也许更久。
左边蛇妖的蜕皮似乎到了尾声,那截松弛的旧皮终于被彻底蹭掉,露出完整鲜亮的翠绿新鳞。完成蜕皮的蛇妖显得精疲力竭,盘踞着的身躯微微舒展开,巨大的蛇头搁在冰冷的石铺上,冰冷的竖瞳扫过通铺上的其他人,尤其在李三笑膝上的断刀停留片刻,最终缓缓阖上,似乎也陷入了沉睡。通铺里少了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然而,熊罴妖的鼾声却变本加厉!它似乎翻了个身,巨大的身躯挤压着石铺,发出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