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小姐,您是为了夫人的事来的,对不对?”她急切地问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来的!夫人她……她死得好冤啊!”
苏浅月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将那枚「驱寒丹」强行塞进她的掌心,不容置喙地说道:“先吃药。吃完,我们再说。”
青禾一愣,看着掌心里那颗温热的丹丸,又看看苏浅月不容置疑的眼神,她不再犹豫,仰头便将丹药吞了下去。
丹药入腹,一股暖流瞬间从腹中升起,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那股常年盘踞在骨缝里、如同有无数蚂蚁在啃噬的阴寒痛楚,竟在这股暖流的冲击下,节节败退。不过片刻功夫,她那双僵硬得几乎无法弯曲的膝盖,便传来一阵久违的、酥麻的暖意。
青禾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那股钻心的疼痛竟然真的减轻了大半!
这……这是神药吗?
她激动得浑身发抖,看着苏浅月的眼神,已经近乎狂热。她猛地挣扎着,从板凳上滑下来,不顾一切地朝着苏浅月跪了下去,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大小姐!大恩不言谢!从今往后,奴婢这条贱命就是您的!您想知道什么,奴婢全都告诉您!”
苏浅月没有去扶她,只是静静地受了她这一拜。
“我要知道的,不只是母亲的死因。”苏浅月的声音在茅屋里响起,清冷而坚定,“我还要知道,她留下的东西,在哪里。”
青禾抬起头,泪水再次涌出,她看着苏浅月,重重地点头。
“在!都在!”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用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的、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小布包。
她颤抖着手,一层一层地解开油纸,动作虔诚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当最后一层油纸被揭开,露出来的,是一块绣着半株兰草的……肚兜布料。
“夫人当年出事之前,曾交给奴婢一样东西。”青禾举着那块布料,声音里带着一种完成使命般的释然,“她说,这关系到她的身家性命,也关系到整个沈家的清白。她让奴婢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它,将来……将来交给一个她信得过的人。”
青-禾的目光落在苏浅月的脸上,那双哭肿的眼睛里,此刻竟燃烧着一簇明亮的火焰。
“她说,那个人来的时候,会带着另外半株兰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