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色,也不懂日记里写了什么,她只看到父亲的脸色变得极其可怕,而一向无所不能的母亲,此刻却像个泥塑木偶一样,瘫软在地。
“爹……”她怯生生地喊了一声,还想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闭嘴!”
苏哲猛地抬头,一声暴喝。
那声音里蕴含的怒火与杀意,让整个庭院的温度都仿佛降到了冰点。苏巧儿被吓得一个哆嗦,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苏哲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将柳玉容母女完全笼罩。
他没有再看那碗水,也没有再看那本日记。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柳玉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来人。”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管家苏安一个激灵,连忙躬身上前:“相爷。”
“将夫人带下去。”
苏哲的用词,是“夫人”,而不是“玉容”。一词之差,天壤之别。
苏安的心重重一沉,知道这件事再无转圜的余地。他不敢多问,立刻挥了挥手,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柳玉容的胳膊。
“不……老爷!我错了!你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你看在巧儿和瑾瑜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柳玉容终于崩溃了,她奋力挣扎着,哭喊着,再也没有了半分平日里端庄得体的模样。
她试图去抓苏哲的衣角,却被苏哲冷漠地避开。
“爹!你不能这样对娘!”苏巧儿也扑了上来,抱着苏哲的腿哭喊,“娘是冤枉的!都是苏浅月!都是她设计的!”
苏哲低头,看了一眼哭得涕泪横流的苏巧儿,眼中闪过一丝极深的厌恶与失望。事到如今,她还在推卸责任,还在为自己的恶毒寻找借口。
“把二小姐也带下去,禁足在自己院中,抄写《女诫》百遍,抄不完不许出来!”
苏哲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不!我不要!”苏巧儿尖叫起来,可那两个婆子手上的力气极大,根本由不得她反抗。
柳玉容的哭喊声和苏巧儿的尖叫声,在庭院里交织回荡,凄厉而绝望。下人们全都低着头,噤若寒蝉,恨不得自己当场聋了瞎了。
很快,那母女二人就被强行拖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远,最终彻底消失。
静思斋外,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跪在地上的苏浅月,抱着弟弟发呆的苏瑾,和像一尊石像般站立着的苏哲。
还有地上那一地碎瓷,和桌上那碗刺眼的红水。
苏哲的目光在庭院里缓缓扫过,最后落在了那个被吓得缩在角落、抖如筛糠的丫鬟春儿身上。
“你,过来。”
春儿两腿一软,几乎是爬到了苏哲面前,磕头如捣蒜:“相爷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就是觉得头晕……”
“头晕?”苏哲的眼神微微一眯,他想起了苏浅月刚才的话。
苏浅月适时地开口,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父亲,春儿为人忠厚,只是年纪小。女儿回来时,见她神情恍惚,怕是被人提前下了蒙汗药之类的东西,才会失手。”
苏哲深深地看了苏浅月一眼。
他这个女儿,似乎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心思缜密,手段狠辣,却又在关键时刻,懂得为自己人留一线。
他没有再追问春儿,只是摆了摆手:“带下去,找个大夫看看。”
苏安连忙带人将春儿扶了下去。
庭院里,终于只剩下苏哲和苏浅月、苏瑾三人。
苏哲缓缓走到桌边,伸出手指,在碗沿上蘸了一下那红色的水,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极淡的、混杂着药味和奇异香味的气息传来。
他闭上眼,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沈兰芝临终前苍白的脸。
她日渐虚弱,太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