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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十四年春,宁王府亲信,秘购‘无忧散’三两。此药无色无味,入汤水则化,久服使人神思倦怠,头晕体虚,状若风疾,半年可致死。”
无忧散!
这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苏浅月脑中炸响!母亲日记里描述的症状,与这“无忧散”的药效,分毫不差!
账本上详细记录了采买的日期、人物、剂量,甚至还有宁王府那边用作掩饰的由头。这是一份无可辩驳的铁证!
苏浅月的手指紧紧攥着账本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起青白。滔天的恨意与彻骨的悲凉,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原来,母亲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毒害中,慢慢走向死亡。而凶手,不仅有柳玉容,更有背后那个高高在上的宁王,赵承!
她合上账本,那“啪”的一声,在安静的茶室里显得格外清脆。
王掌柜被这声响惊得一哆嗦,紧张地看着她:“小姐,这……这东西是烫手的山芋,当年宁王府的人曾旁敲侧击,问过药铺的账目。老朽一直提心吊胆,您……您打算如何处置?”
苏浅-浅月抬起头,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所有的情绪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将账本重新用油布包好,抱在怀里,那重量仿佛是母亲一生的冤屈。
她看着王掌柜,缓缓开口,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这账本,不仅仅是家母的伸冤状。”
她的目光穿透了墙壁,仿佛看到了朝堂之上那些虚伪的面孔,看到了宁王赵承那张志得意满的脸。
“它更是一把剑。一把……足以斩断毒蛇七寸的利剑。而这样一把剑,必须交到最合适的人手里,才能一击毙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