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满是惶恐。
“皇后娘娘,不好了!瑾少爷……瑾少爷最喜欢的那件月白色的袍子,被……被洗坏了!”
青禾脸色一变,立刻冲了出去。
苏浅月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到院子里。只见青禾正指着一个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厉声呵斥,那丫鬟面前的盆里,一件上好的云锦袍子被染得青一块紫一块,像是泼了墨的废画。
苏瑾闻声也从屋里跑了出来,看到自己心爱的衣裳变成了这副模样,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眼圈都红了。
“怎么回事?”苏浅月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那闯祸的小丫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就是照常洗衣裳,不知怎么就……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青禾气不打一处来,“这衣裳料子金贵,早就嘱咐过你们要单独用皂角水清洗,你怎么会把它跟染料混在一起?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小丫鬟吓得连连磕头,嘴里只会说“奴婢不敢”。
苏浅-月没有理会她,只是弯下腰,从水盆里捞起那件已经毁了的袍子,凑到鼻尖闻了闻。
除了皂角味和染料的刺鼻气味,还有一股极淡的、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的……松油味。
她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寻常洗衣,绝不会用到松油。除非,是有人故意加进去的。松油能让染料的颜色迅速扩散,且极难清洗。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失误或恶作剧了,这是处心积虑的破坏。
“行了,别哭了。”苏浅月将袍子扔回盆里,对那丫鬟道,“去账房领三个月的月钱,出府吧。”
“小姐!”青禾一惊。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
那丫鬟也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惩罚会这么轻。
苏浅月没再看她,转头拉起苏瑾的手,温声道:“一件衣裳而已,坏了就坏了,姐姐再给你做新的。走,我们去看看厨房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她拉着苏瑾,若无其事地走了,留下满院子神情各异的下人。
一些人觉得皇后娘娘宽宏大量,一些人则在心里暗暗嘀咕,觉得这位新主子果然是个软柿子,连弟弟受了委屈都不敢重罚。
而藏在人群中,悄悄观察着这一切的刘全,嘴角则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转身,溜进一条僻静的小道,对等在那里的一个家丁低语了几句。那家丁点点头,迅速朝着相爷苏哲的书房方向走去。
是夜,苏哲从宫中赴宴归来,带着几分酒意。
他习惯性地想去自己的暖房看看那几盆新得的墨兰,那是他最喜欢的花。可刚一走近,就闻到一股泥土的腥气。
提着灯笼的管家发出一声惊呼。
苏哲定睛看去,只见暖房门口一片狼藉。那几盆被他视若珍宝的墨兰,花盆碎了一地,娇嫩的花瓣和叶片被踩得稀烂,碾进了泥土里,惨不忍睹。
苏哲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一股怒气直冲头顶。
“谁干的!”他低吼道,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管家战战兢兢地跪下:“老奴……老奴不知。白日里还好好的,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
苏哲没有听他辩解,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白日里那个家丁的“汇报”。
“……相爷,府里下人都在传,说皇后娘娘把府里的钱都拿去办女学了,下人们的吃穿用度都降了等,大家怨声载道的……”
“……听浣衣房的人说,瑾少爷的衣裳被洗坏了,皇后娘娘也没怎么罚那个丫鬟,就打发了事。大家都在说,皇后娘娘心思不在府里,管家管得一塌糊涂……”
当时他听了,只觉得是下人碎嘴,并未放在心上。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她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
可现在,看着自己心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