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最先反应过来,梗着脖子喊道。他昨夜分了赃,又喝了半宿的酒,此刻虽有些慌,但一想到账册早已被自己修改得天衣无缝,就算找回来也查不出问题,胆气便又壮了三分。
苏-浅月没有理他,只是对苏哲道:“父亲,女儿并非在意库房里丢失的那些财物。女儿痛心的是,家贼难防,更痛心的是,有人欲以此事为引,搅乱相府安宁,离间我们父女之心。”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在苏哲的心上。他看着女儿澄澈而坦然的眼眸,再想想自己方才的疑虑,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烫。
“父亲请看。”苏浅月翻开那本真的账册,“这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昨夜女儿放入旧库房的,是雨前锦十二匹,上等人参八盒。”
她顿了顿,又拿起另一本册子,正是昨夜被刘全动过手脚的那本假账册。
“而这本,是女儿昨夜故意‘遗落’在库房的。您看,上面的记录,是雨前锦十匹,人参六盒。”
苏哲拿起那本假账册,目光落在被修改过的字迹上。他乃当朝宰相,于书法一道浸淫多年,眼光何其毒辣。只一眼,他便看出那“八”字和“四”字,虽极力模仿,却笔锋生硬,墨色虚浮,与前面娟秀的字迹格格不入。
“好一个自作聪明!”苏哲冷哼一声,将账册重重拍在桌上。
院中的刘全听到这话,脸色瞬间白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浅月竟准备了两本账册!
“相爷明察!这……这定是皇后娘娘她……她血口喷人!”刘全还想狡辩,“就算账册有误,也不能证明就是我们拿的!”
“是吗?”苏浅月唇边泛起一抹冷意,“刘管事大概还不知道,我母亲留下的东西,都有些特殊的记号。”
她对身后的护卫点了点头。
那名沉默的护卫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片巴掌大的琉璃镜片,和一只小巧的、装着几只萤火虫的纱笼。他将书房的窗帘拉上,室内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护卫将那纱笼放在假账册之上,再举起琉璃镜片,让众人透过镜片去看。
奇妙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在萤火虫微弱的光芒下,透过那特制的琉璃镜片,账册上被修改过的“八”字和“四”字,竟散发出点点银色的光芒,如同黑夜里的星屑,清晰无比。
“这……这是什么妖法!”孙婆子吓得尖叫起来。
“这不是妖法。”苏浅月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格外清晰,“这是我母亲研制的一种香料粉末,名为‘月见粉’。无色无味,肉眼难辨,却会在特定的光线下显形。昨夜,我就在库房的横梁上,洒了些许。”
她的目光转向刘全,那目光平静,却锐利如刀。
“这粉末,不仅会落在账册上,更会落在……动手修改账册之人的手上,身上。”
护卫拿着镜片和纱笼,走到跪在地上的刘全面前。
刘全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想把手往回缩,却被家丁死死按住。
当那镜片对准他的手背时,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右手手背上,同样沾着一片细密的、闪着银光的星屑。
铁证如山。
“噗通”一声,张三和孙婆子先撑不住了,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
“相爷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都是刘全!都是他撺掇我们的!他说皇后娘娘管家不严,拿了东西也没人知道,我们……我们才一时糊涂啊!”
“是啊相爷!他说……他说就算事情败露,静心苑那位……也会保我们的!”孙婆子情急之下,把不该说的话也喊了出来。
静心苑!
苏哲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他猛地一拍桌子,那厚重的书案发出一声巨响。
“好,好一个柳玉容!身在禁足之地,手还伸得这么长!”
他现在全明白了。什么仆役生怨,什么管理混乱,全都是柳玉容在背后捣鬼!她不仅要搅乱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