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唯独有两大爱好:一是好酒,二是好赌。
最重要的是,此人酒后尤其喜欢吹嘘,常常把一些道听途说的秘闻,添油加醋地当成自己的功劳讲给赌友听,以此换来几声廉价的吹捧。
前世,陈家倒台后,苏浅月曾听闻,就是这个陈季常,在赌坊里输红了眼,为了三百两银子,把陈家藏匿兵器的一处秘密据点给卖了。
就是他了。
“青禾。”苏浅月睁开眼,眸中已是一片清明。
“奴婢在。”
“你明日拿着我的帖子,去一趟‘金玉满堂’,就说我想订做一套新的头面。掌柜的认得我的帖子,会带你去见他们东家。”苏浅-月从妆匣里取出一张素雅的拜帖,又从钱袋里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一同递给青禾,“把银票也给他。告诉他,我要买一个消息。”
“金玉满堂”是京城最大的珠宝行,但内里的人都知道,它真正的生意,是贩卖情报。它的东家,身份神秘,只认钱,不认人。
“小姐要买什么消息?”
“陈季常,工部员外郎。”苏浅月的声音压得很低,“我要知道他最近一个月的行踪,尤其是他去过哪些酒楼,哪些赌坊,和什么人来往密切,说过些什么话。”
青禾将东西小心收好,重重点头:“奴婢明白。”
“记住,此事只有你知我知,连张妈都不能说。”
“是。”
……
与此同时,深宫之中,永宁宫内。
贤妃李氏正坐在窗下,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银剪,专注地修剪着一盆名贵的“瑶台玉凤”兰花。她的动作很慢,剪去一片枯叶,要端详许久,仿佛那不是花,而是一盘关乎生死的棋局。
贴身宫女秋纹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低声道:“娘娘,您让奴婢盯着的人,有动静了。”
李氏修剪花枝的手没有停,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方才,废后宫里的那个小太监德顺,鬼鬼祟祟地去了趟御药房。奴婢买通了御药房的一个小徒弟,他说,德顺什么药都没拿,只找当值的张太医,问了一件事。”
“问了什么?”李氏终于放下剪刀,抬起头。
秋纹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更低了:“他问张太医,若是一个人常年服用一种慢性毒,导致体虚畏寒,该用什么方子进补,才能在短时间内,看起来……神采焕发,与常人无异。”
李氏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自己的身体,就是被柳玉容用慢性毒药害成那样的。苏浅月为她解毒调理了这么久,才堪堪有了起色。
废后那边的人,打听这个做什么?
她挥了挥手,让秋纹退下。独自一人坐在殿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冒了出来。
陈家,废后,宁王余党……还有这诡异的问药。
她有一种预感,这些人凑在一起,谋划的绝不仅仅是让陈后复位那么简单。他们像是在准备一场大戏,而那个需要被“进补”得神采焕发的人,很可能就是这场大戏里,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
她看向窗外,京城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
苏妹妹,你一定要快一点。
……
夜深人静,一更天的梆子声刚刚敲过。
汀兰水榭的书房里依旧亮着灯。
青禾回来了,她换了一身不起眼的仆役衣裳,脸上带着几分奔波后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小姐,‘金玉满堂’的东家收了银子,消息也买到了。”她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递给苏浅-月,“这是他们整理的关于陈季常的全部信息。”
苏浅月展开纸条,上面的字迹是用一种特殊的药水写的,只有在特定的光线下才能看清,这是“金玉满堂”的规矩。
她将纸条凑到特制的灯罩前,上面的字迹立刻清晰地显现出来。
陈季常,三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