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他们的盐,十万大军不攻自乱!”
这个想法大胆、疯狂,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力。它完美地避开了在雁门关正面硬撼的难题,以最小的代价,直击敌人的七寸。
“没错。”苏浅月点头,“黑狼部看似势大,实则不过是沙土捏成的巨人。他们的联盟,本就是为了抢掠过冬的物资。一旦我们断了他们的盐,再设法烧掉他们囤积的草料,不用我们动手,那些被他裹挟的小部落,就会先把他撕成碎片。”
赵玦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金銮殿上那群老臣争论了整整一下午都找不到的“两全之策”,竟被苏浅月在书房里,用几卷旧地图就勾勒了出来。
“好!好一个釜底抽薪!”他激动地在书案上拍了一下,“朕立刻下旨,命徐渭分兵,走风干陉,奇袭白月湖!”
“不可。”
苏浅月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熄了他刚刚燃起的火焰。
赵玦一愣,不解地看着她:“为何不可?”
苏浅月抬起眼,目光清冷如月。“陛下,风干陉的地形,只有我外祖父的旧部才知道如何穿行。镇北将军徐渭,并非沈家军出身,他麾下的将士,贸然进入,只会迷失在戈壁里,成为狼群的晚餐。”
“那……”赵玦的心又沉了下去,“那该由谁领兵?”
苏浅月没有立刻回答。她缓缓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夹杂着寒意的夜风吹了进来,将她鬓边的一缕发丝吹起。她望着相府外那片沉沉的夜色,许久,才轻声开口。
“能走这条路的,不是朝廷的兵马。”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赵玦的耳中。
“这世上,只有一支军队,熟悉北境的每一寸土地,知道每一条胡人不知道的密道。”苏浅月转过身,目光穿透了夜色,直直地看向赵玦,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支军队,叫忠勇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