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安的得意门生。
“谁是钱三娘?”他厉声喝问。
钱三娘站起身,她见惯了风浪,此刻虽惊不乱,沉声道:“我就是。不知大人驾到,有何公干?”
张府丞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盖着府衙大印的拘捕令,在她面前一晃:“有何公干?钱三娘,你十年前私贩禁运丝绸,罪证确凿!来人,给我锁了!”
两个衙役上前,不由分说,便将一副冰冷的镣铐,锁在了钱三娘的手腕上。
那几个刚刚还在向她请教的年轻姑娘,吓得缩在角落,脸色惨白。
钱三娘的脸色,也终于变了。十年前……那件她以为早已埋进尘埃里的往事,怎么会……
“大人,这其中必有误会!”她急道。
“误会?”张府丞的声音,在空旷的店堂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环视着周围那些价值千金的绫罗绸缎,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与快意,“皇后娘娘的新法,是能让你保住这些不义之财,还是能抹掉你通敌一样的旧罪?”
他一挥手,喝道:“带走!锁上街,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这就是藐视大雍律法的下场!”
话音未落,消息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向了皇宫。
坤宁宫偏殿,苏浅月刚在地图上,用朱笔在“青州”的位置旁,写下“柳三娘绣坊重开”六个小字。她正准备和林晓商议,下一步该如何为这些新生的女性商户,提供更切实的保障。
一名小宫女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上气不接下气:
“娘娘!不好了!锦绣阁的钱掌柜……被顺天府的人抓了!说她是重犯,上了枷锁,正……正在过市示众!”
苏浅月执笔的手,在空中顿住。
一滴浓黑的墨汁,从笔尖坠落,不偏不倚,正好滴在那张巨大的大雍地图上,京城的位置。
那墨点迅速洇开,像一个狰狞的黑洞,瞬间吞噬了那片繁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