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了许多,看到苏浅月,她虚弱地动了动嘴唇,眼中满是后怕与感激。
而殿外,青禾也已带着调查结果,悄然返回。
“娘娘,查到了。那批特供秋菊,是太后宫中的宫女春桃,借着探望旧人之名,塞给了御茶房的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得了好处,便将这批菊花混入了供给景仁宫的份例中。”
一切,都对上了。
苏浅月没有立刻发难,而是附在贤妃耳边,低语了几句。贤妃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化为刻骨的恨意与决绝。她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养心殿的灯火,映照着赵玦铁青的脸。他听完苏浅月的禀报,手中的青瓷茶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好,好一个刘太后!好一个陈家余孽!”他气得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朕还敬她是先帝的太后,是朕名义上的母后!她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陛下,息怒。”苏浅月将早已备好的奏疏,递到他面前,“现在,是请君入瓮的时候了。”
赵玦展开那份奏疏,上面,是苏浅月早已拟好的计划。他看着,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冰冷的算计所取代。
“就这么办!”他将奏疏拍在桌上,“朕要让那些自诩‘祖宗之法’不可违的老东西们,亲眼看看,他们所效忠的‘旧人’,是何等蛇蝎心肠!”
翌日,一道圣旨,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送到了慈安宫。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贤妃娘娘昨夜突发恶疾,幸得公主安禾全力救治,方才脱险。陛下感念太后对妃嫔的关怀,特请太后移驾景仁宫,探望贤妃,以安其心。
刘太后接到旨意时,正在修剪一盆名贵的牡丹。她听到“脱险”二字,剪刀“咔嚓”一声,剪掉了一朵开得最盛的花。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哀家知道了。”她淡淡地应着,心中却在冷笑。活下来又如何?查不出毒源,一个“突发恶疾”的帽子,足以让贤妃在宫中威信扫地。她倒要去看看,这苏浅月和她那个小孽种,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当刘太后仪仗隆重地抵达景仁宫时,却发现殿内站满了人。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三法司的主官赫然在列。王德安等几位内阁重臣,也一脸肃穆地站在一旁。他们都是被皇帝以“商议国事”为由,临时“请”来的。
气氛,压抑得诡异。
赵玦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苏浅月则扶着刚刚能下床的贤妃,坐在他的身侧。
“太后驾到。”
刘太后在一众大臣复杂的目光中,走入殿中。她看见这阵仗,心头一跳,但依旧维持着太后的威仪:“皇帝,这是做什么?贤妃病了,怎地把朝臣都叫来了?”
赵玦没有回答她,只是抬了抬手。
两名暗卫,押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宫女走了进来。正是那个打扫熏炉的小宫女,和昨夜与她对话的春桃。
春桃一看到这阵仗,腿都软了,当场瘫倒在地。
“说吧。”赵玦的声音,冷得像冰。
那小宫女早已吓破了胆,将昨夜的话,一五一十地全部招了。当她说出“春桃姑姑”、“陈家”、“柳夫人”这些字眼时,刘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一派胡言!”她厉声呵斥,“一个贱婢的话,也敢拿到台面上来污蔑哀家和柳家?”
“哦?是吗?”苏浅月笑了,她拿出那枚【窃听符】,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昨夜录下的对话,清晰地播放了出来。春桃那惊慌失措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这是妖法!”刘太后指着苏浅月,声音尖利。
王德安等老臣,也是一脸惊疑。他们何曾见过这等闻所未闻的“证据”?
“是不是妖法,不重要。”苏浅月收起符纸,看向贤妃,“重要的是,受害者还活着。贤妃,你告诉大家,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