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流畅,金灿灿的数据(稻浪)翻滚。
然而,赵高那张毫无血色的、如同高级AI的面孔,和他最后投来的那个“我已记录下所有日志”的冰冷眼神,在我脑海的缓存里无法清除。
总部的赏赐既是天使投资也是对赌协议。他用“赤壤君”这个title,把我永久性地绑死在他的战略项目上,让我成了他手里那把专门攻坚技术难题的“瑞士军刀”。
但这把刀现在太出名了,出名到所有友商都想来试试它的硬度。他们不在乎我们用了什么颠覆性技术,只在乎我这个野路子出身的初创团队,凭什么能拿到总部的顶级资源。
夜幕降临,庆功宴的烧烤架支起来了,同事们围着篝火畅想未来,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和肥宅快乐水(米酒)的香气。我却毫无兴致,独自一人回到了我那间比工位稍大一点的“独立办公室”(书房)。
一盏接触不良的油灯下,我铺开的不是下一轮的产品规划(《农政通义》),而是公司自成立以来的所有财务审计报告(账册)。
“老大,这么晚还不回去?嫂子该有意见了。”杜衡端着一碗泡面(肉汤)进来,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晕,眼神却异常清醒,“兄弟们都等着你一起去第二场呢。”
我摆摆手让他坐下,目光没离开那些报表。“杜衡,你跟了我这么多个版本,你说,咱们项目最核心的竞争力是什么?”
他不假思索:“那必须是咱们的算法和数据啊!那用户增长曲线,业界独一份!”
我摇摇头,指尖敲着报表:“不,是我们的‘极致性价比’。”
为了快速迭代出成果,我把每一分融资都花出了花。没敢再向总部哭穷要预算,全靠技术优化和管理创新来压降成本。比如,实施严格的职级体系和技术等级评定,打破技术大锅饭,激发内卷,哦不,是激发主动性;用自研的沤肥算法替代了昂贵的第三方服务(草木灰采购);推行“贡献积分制”,让员工自发维护开发工具(农具),省下了一大笔外包运维费用。
甚至,为了紧急解决一次严重的线上事故(病牛疫病),我冒着风险,从本就不宽裕的运营资金池里,临时调用了一笔钱,通过非官方渠道(黑市)高价采购了几款关键的应急补丁(药材)。
正是这几个补丁,让系统的服务可用性(牛只存活率)从30%的灾难状态,拉升到了70%的良好水平,最终赢得了嬴政“用户体验至上”的高度评价。
这些操作,在项目生死存亡关头,叫力挽狂澜;但在风和日丽时复盘,每一条都是能让我进去踩缝纫机的罪证。
杜衡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脸色也逐渐从庆功模式切换成了危机处理模式。“老大,咱们这……都是为了项目成功啊,这也能算问题?”
“算。”我吐出一个字,喉咙发干,“在总部看来,结果导向。但在风控和法务看来,流程正义大于一切。咱们这报告,能过内部审计,但扛不住外部机构的恶意尽调。”
能过内审,是因为每一笔钱都转化为了实实在在的资产或成果,我个人没拿一分钱回扣;扛不住外审,是因为里面有太多“操作不规范”。预算挪用、私自设定薪酬福利、未经报备变更采购清单……随便哪一条,只要被对手抓住,扣上“滥用职权”、“违反公司财务制度”的帽子,就足以让我职业生涯直接Ga over。
“那……咱们赶紧做个技术处理?把账做平?”杜衡压低声音。
我苦笑:“来不及了。今天总部领导刚来过,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咱们的数据库。现在修改记录,就等于直接留下操作日志,等着被人抓包。而且,你以为赵高那个风控机器人会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干?”
从嬴政说出“准予开府”那一刻起,我就被推上了Ipo的路演舞台,聚光灯打在我身上,而我手里的筹码,是看似华丽却经不起深扒的用户数据。
杜衡沉默了,他看着窗外还在狂欢庆祝的同事们,又看看我面前这堆如同乱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