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密一疏的瞬间!这感觉就像在实验室里终于找到了关键证据,既兴奋又紧张!
我立刻让苏禾取来咸阳的地图。她原来是少府工坊的地图匠,因为说真话被贬为杂役,只有我敢用她。她的绘图技术可是一流的!
红线串联起不正常的节点,不到半个时辰,《三年粮食流动异常图》就画好了——像蜘蛛网一样的血线从京城蔓延到岭南,缠绕着整个帝国。这张图看得我头皮发麻!
羊皮地图的边缘被烛火燎出了焦边,空气里弥漫着皮革和铁锈混合的气味。这味道让我想起了实验室里烧焦的试剂。
裴昭看着地图,嘴唇直哆嗦:这张网……已经把大秦裹住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第七天晚上,火盆终于烧完了最后一卷假账本,灰烬像黑蝴蝶一样飞舞,打着旋贴上房梁,又悄悄落下。看着这些罪恶的证据化为灰烬,我心里既痛快又担忧。
十位盲人各自带着赏钱悄悄回家,草稿都烧掉了,我严令他们不许议论公务——他们来过,却像风吹过一样没留下痕迹。这样做既是为了保护他们,也是为了保护这个重要的调查。
三只黑漆木匣密封完毕。第一只送到始皇帝的桌子上,附了八个字:午时三刻,查渭北仓。 这个时间点是我精心选择的。
等宫里有动静了,第二只快马加鞭交给李斯的管家,上面写着:不是清流容不下世故,而是世故吞噬了清流。 这句话应该能打动他。
第三只暂时藏在密格里,只等蒙恬军营的风向有变化,就八百里加急送出去,白绢上只写了一句泣血的质问:北疆将士吃的是沙子,还是米饭? 这个问题一定能引起重视。
晨光冲破云层,照在宫墙的金瓦上,反射出琉璃般的冷光。我布满血丝的眼睛映着天边的微光,心里却像明镜一样清楚。虽然一夜没睡,但我精神特别好!
灰烬还没冷却,我望着空荡荡的偏殿,心里默默想: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明天码头恐怕会有异常动静。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这时候,季婴跌跌撞撞冲进来——他是我安插在码头漕帮的眼线,一向很沉稳,今天却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都结霜了:大人!庾元度昨晚调了三艘船,今天早上巳时到渭水码头,申报的是河工用沙五百袋!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看来情况很紧急。
我抚平衣袖的褶皱,指尖还留着昨晚翻竹简的粗糙感,慢慢站起身。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战士。
所有的棋子都已经落位。那张蚕食帝国血肉的黑暗之网,即将被一双来自咸阳宫最高处的手,亲自撕开。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激动。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去看看陛下,会不会亲自踢开那一袋。 这句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很有气势。
当我走出司农院的时候,咸阳的晨雾还没散,湿气钻进袍子下摆,裤腿又冷又黏。刺骨的冬风穿透长袍,刮得皮肤生疼,却无法冷却我心中的火焰。这种感觉,就像当年在实验室通宵攻克难题时一样,虽然身体很累,但精神特别亢奋!
一切都准备好了。而我,将在寒冷中等待午时的钟声。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现代社会的审计工作,原来在古代查账也这么刺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