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子弟?嘿,一个都不要!气死他们!
而最让世人瞠目结舌、跌破眼镜的,是报名方式。
所有想报名的人,必须亲自跑到当地的“答疑灯楼”下,现场完成三道“实测题”。
这些题目千奇百怪,完全没有标准答案。可能是让你想办法测量一口深不见底的老井到底有多深,也可能是让你估算一个巨大粮仓能装多少粮食,还可能是让你把附近一段弯弯曲曲的河道走向给画出来。
不许找人帮忙,全看你自己的本事和脑子怎么转。
消息一传开,好家伙,简直是往滚烫的油锅里倒了一瓢冷水,全天下都炸锅了!
各地灯楼前面,瞬间排起了长得看不见尾巴的队伍,人山人海!
无数过去被功名利禄那道高墙挡在外面的寒家子弟,眼睛里第一次迸发出了那种叫做“希望”的光芒,亮得吓人。
甚至还有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农,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地挤到灯楼俺家那小孙子,没念过啥书,认不得几个字,更不晓得您说的那个‘几何’是个啥玩意儿……可他打小就跟在俺屁股后头,拿根破竹尺子,就能量出家里牛棚那斜梁该用多长的木头,一分不长,一分不短……这……这能算数不?合规矩不?”
那主事官员早就按我提前下达的密令,笑容满面地扶起老农:“老丈!算!怎么不算!太算了!咱们巡行院,要的就是这种能动手、能解决实际问题的灵泛孩子!”
六月二十,嬴政这家伙到底没按捺住好奇心,亲自跑到稷下学宫来看现场测试。
我特意安排了新提拔的年轻教习轲生,带着十个刚通过初选的半大少年,现场演示我捣鼓出来的“野外快速建棚十步法”。
从观察地形土质、测量风向选地方开始,到打木桩、立柱子、架房梁,再到盖上防雨的草席、挖好排水的沟渠……一整套流程下来,只用了两个半时辰(大概五个小时)。
一座结结实实、能容纳二十个人睡觉休息的棚屋,就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立起来了!
嬴政亲自走过去,用手大概量了量房梁和柱子之间的缝隙,误差居然不到三寸!(大概7-8厘米)
“哈哈!哈哈哈哈!”他抚掌大笑,笑声那叫一个畅快淋漓,“好!好啊!这才是朕一直想要的国之栋梁!这可不是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儒生学问,这是能实实在在为帝国开疆拓土的战士的智慧!”
他当场就下了诏书,一道足以改变成千上万人命运的诏书,瞬间传遍天下:“凡是能入选实学巡行院的学子,从入学那天起,身份待遇就参照‘郎中署’的候补官员!等到三年学业结束,考核成绩优异的,直接授予九品实职官位!优先派往边境郡县和重要地区,总管一地的实际事务!”
这道诏书,像一块巨石砸进深潭,在朝堂上激起了千层浪。
丞相李斯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边,压低嗓子说:“山长,陛下这意思……是要在现有的百官体系之外,再另立一套官阶和升迁路子啊。这么做,恐怕会引来那些老臣的强烈反对和非议。”
我望着远处那些因为激动而脸蛋红扑扑的少年们,淡淡地回应:“丞相,旧有的官吏,让他们继续去管他们的礼法规矩。这些新人,让他们去管田亩、管工程、管医药、管实实在在的事情。天下太大了,光靠一套班子、一种思路,是管不过来的。”
李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跟一团乱麻似的,里面有惊讶,有担忧,好像还有一丝……佩服?最后,他所有情绪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六月二十二,咸阳城又下起了瓢泼大雨,跟天漏了似的。
我正在府里埋头审阅从各地快马加鞭送来的第一批考生答卷。
这些答卷真是五花八门,充满了劳动人民的智慧。有的用草绳打不同的结来计数,有的用捡来的小石子摆阵型来估算面积体积,看得我是又想笑又佩服。
就在这时,灯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