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失朝廷威仪,恐教坏童稚,败坏礼乐。”
好一个“败坏礼乐”!
这分明是一套组合拳,谣言负责在民间搅弄风雨,构陷我专权之心;奏疏则从朝堂之上,以“礼制”为刀,企图斩断我新政深入民间的根基!
他们要将我的农业新政与蒙学教化,彻底污名化,打回原形。
我看着手中的奏疏,不怒反笑。
想用礼乐的大帽子压我?
他们忘了,我最擅长的,就是重新定义规则。
“苏禾,”我扬声唤道,“召集幼蒙科所有善丹青、巧手艺的教习,立刻到工坊议事!”
半个时辰后,面对着几十名不明所以的教习,我命人抬上了一张巨大的白麻布,又点亮了十几盏牛油灯。
“诸位,”我走到麻布后,让烛光将我的影子投射其上,“从今日起,我们要给孩子们一样新东西,它叫——皮影戏。”
我将早已构思好的故事娓娓道来:“我们要排一出新戏,名叫《赤壤君劝农记》。不,主角不能是我。”我话锋一转,“主角,是一位虚构的、名叫‘姜阿姆’的寻常农妇。她勤劳善良,却苦于收成不济。一日,她在梦中得神人指点,授以神种与新法。醒后,她不敢私藏,立刻将此事说与县令。县令上报朝廷,最终解了一州之饥荒。”
我看着众人眼中亮起的光,加重了语气:“戏里,要反复强调几句词:‘天降嘉禾,陛下洪福;官民共护,神人庇佑。’还有一句——‘谁阻春种,便是与天作对,必遭雷打火烧!’”
我就是要用他们最信奉的鬼神之说,来反击他们的阴谋诡计。
你们用谣言构陷我,我就用一个更接地气、更具神话色彩的故事,把我的新政,包装成上天赐予、陛下恩准的福祉。
百姓信的不是姜月见,而是那个能让他们吃饱饭的“神人”,是那位心怀天下的始皇帝!
三日之内,一百套小巧的皮影戏箱,连同简易的剧本,由百名放假归乡的稷下学宫学童,如蒲公英种子般带往大秦各处的县乡集市。
他们不要钱,不要粮,在田间地头,在村口大树下,支起一块布,点上一盏灯,就开始咿咿呀呀地唱起来。
百姓们何曾见过这等新奇玩意儿?
看得如痴如醉。
那“姜阿姆”的故事,比枯燥的歌谣有趣百倍,一夜之间传遍乡野。
甚至那几位上书的县令,其家中的妇孺仆役,也偷偷点灯,在自家后院演起了《劝农记》。
消息传到章台宫,嬴政连夜召见。
他负手立于殿中,高大的身影在烛火下拉得极长,脸上看不出喜怒。
“借神异之说以惑民,你不怕将来有人借此法造你的神,再借你的神,行不轨之事?”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敲在我的心上。
这是帝王最直接的拷问。
我迎上他深邃如夜空的目光,平静地回答:“陛下,今日臣妾若不用故事去教化万民,明日便会有人用谣言来动乱天下。与其让童谣变成一把刺向大秦的刀,不如先让它成为一柄耕耘民心的犁。百姓心中有了‘神人庇佑’的良种,便容不下‘妇人专权’的毒草。”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况且,臣妾所造之神,其名为‘民生’,其身为‘社稷’。此神,只能庇佑大秦,也只听命于大秦的皇帝。”
嬴政沉默了,良久,久到殿内的烛火都爆了一下。
他忽然转身,大步走向案前,抓起笔,饱蘸浓墨,在一方空白的诏书上写下几个力透纸背的大字。
“传朕旨意,”他头也不回,声音却如金石掷地,“告谕天下:童谣者,民心所向。然,有奸佞之徒,妄改歌词,欲行离间君民之计。凡敢以童谣构陷春谕新政者,一经查实,以‘动摇国本’论罪!”
诏书与皮影戏,几乎在同一日抵达南郡。
那位魏国乐正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