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当夜便在自己的茅屋中畏罪自缢。
一场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风波,就此消弭于无形。
月末,《巡行院快报》呈上我的案头。
上面记载:关中孩童间,新近流行起一种游戏,名为“春谕闯关”。
孩子们手持木牌,模仿我麾下的农察使,在田埂上奔走,互相盘问,口中高喊着:“查梯田!验薯种!揪出那些不让百姓种神粮的懒官、坏官!”
苏禾笑着递来一张新的画,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用炭笔画的。
画上的小人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一张歪歪扭扭的地图,旁边写着一行稚嫩的字:“等我长大,我要去西域,给姜阿姆找更多的‘土兜’种子!”
我将这张画,小心翼翼地贴在了赤壤堂的墙壁上。
夜深人静,我提笔记下了《幼蒙教化五年策》的纲要,首条便是:“所有教材,皆须可唱、可演、可玩,使其义理如饮食,日用而不知。”
烛火温暖,我仿佛能听见,在帝国辽阔的土地上,无数稚嫩的嗓音,正在汇成一股洪流,冲刷着旧时代的壁垒。
我的帝国,正在这些声音里,一寸寸扎根,一寸寸生长。
正当我沉浸在这份构建未来的宏大喜悦中时,轲生再一次如鬼魅般出现在书房。
他风尘仆仆,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混杂着困惑与兴奋的神情。
他呈上的,不再是关乎内斗的密信,而是一份用多种兽皮拼接而成的奇特报告。
“君上,”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其中的波澜,“数月以来,派往西域的信风使团,终于传回了第一份详尽的勘察报告。只是……他们在最西端的一个小国,发现了一些……极其古怪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