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为大宛带来良种!换取汗血宝马,充盈国库!”
另一个孩子则扮演大宛王,有模有样地回道:“大秦上邦,恩泽四海!愿献宝马,永结盟好!”
嬴政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月底
稷下学宫广场上人头攒动,蒙学科年度大考如期举行。
一名来自蜀郡的盲童,凭着惊人的记忆力与领悟力,竟将半本《农事小识》一字不差地背诵,并能清晰解说其中三种作物的种植要点——他曾自三岁失明后,每日随父在田埂上行走,耳濡目染,心记口传,终成此才。
四座皆惊。
我当场宣布,破格允其入专为特殊才能者设立的“听经班”,并正式设立“稚贤奖”,每年从天下庶民幼童中,遴选十名最具天赋者,无论出身,无论残疾,皆可免试直送稷下学宫深造,一切用度由赤壤君府承担——此事已奏明陛下,特旨允准。
消息传出,天下震动。
那一夜,苏禾红着眼眶,来到我的书房,递上一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的麻纸。
上面用木炭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火柴人,旁边是几行同样稚嫩的字:“我想长大,当姜娘子那样的人,让阿奶天天都能吃上不饿肚子的饭。”
我的指尖抚过那粗糙的纸面,仿佛能感受到那个山村孩子写下这句话时,指尖的颤抖与眼中闪烁的星光。
那纸上甚至残留着一丝泥土的气息,混合着木炭的焦味,真实得令人鼻酸。
我小心翼翼地将这张纸夹入厚重的《稷下月鉴》中。
这一刻,我无比清晰地明悟:真正的权力,不在于陛下的诏书,也不在于廷尉的刀笔,而在于天下千万张小小的嘴里,传唱的那一句“春谕到,田里闹”。
我的帝国,正在从这些稚嫩的声音中,悄然生长。
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向着最光明的方向生长时,一声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苏禾脸色煞白地冲进书房,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君上!不好了!南郡传来急报,下辖一个村塾中,五名幼童齐声唱诵《春谕谣》时,竟将……‘共施仁政’唱成了‘共主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