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为将那枚“火种计划”的铜铃残片交还给他。
残片的背面,被人用刀尖,歪歪扭扭地刻了两个新的秦篆小字。
“还你。”
我将那枚被信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铜铃残片放在案头,烛光下,冰冷的金属反射出温暖的光晕。
忽然,我想起儿时家乡的老辈人常说:“龙抬头,水抬头。”每逢二月二,江河总有春涌之兆。
那时只当是迷信谚语,直到我在稷下藏书阁翻到一部残卷《星野通考》,才知古人早已观测到“龙星升中”与春汛之间的对应规律——只是千百年来,无人将其量化为预警之法。
我摊开那张汇总了所有水文情报的黄河全域图,朱砂圈出的异常点密如星斗。
取来星象图一对,心脏骤然停跳。
那些散落的标记,竟与天上的“龙星”七宿,惊人地相似!
我抓起笔,在御用的记事简上,重重圈出了一个日期。
四月初八。
龙星将升至夜空正南,是为“龙抬头”之日。
也是我结合《星野通考》旧说与今岁降水积算,反复验算得出的结果——这场被压抑了整整一个冬春的洪峰,最有可能抵达中下游的时刻。
明日一早,我必须面见陛下,请求启动‘黄河流域三级警备’。
这不是预言,而是一次基于事实的推演——如果错过四月初八前的窗口期,整个关东平原都将沦为泽国。
这一天,平静的黄河,将会给出它真正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