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脆得像冰层在脚下碎裂,然后复原。瓦尔特的手指悬在半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什么也没抓住。屏幕里的画面定格在星的瞳孔里——那里面映着斗笠的阴影,像一枚被钉死的倒影。
瓦尔特看向自己的通讯器,屏幕亮起,信号格却在疯狂闪烁,手指几乎是本能地滑向紧急联络列表:姬子、丹恒、三月七、帕姆……一个个名字被点开,呼叫铃声在废墟里回荡,空洞、单调,像钝刀刮过玻璃。
没人接。
第一声铃响结束,第二声紧接着响起,第三声、第四声……瓦尔特把音量调到最大,贴近耳边,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回应——呼吸、脚步、甚至是帕姆慌乱的“帕”——什么都没有。
屏幕里的列车组却在动。
丹恒的指尖从枪柄上滑开,重新握紧;三月七的肩膀微微耸动,像在压抑什么;星的球棒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节奏乱得像心跳。他们的手机在各自的口袋或腰带上亮起,震动声被车厢的引擎嗡鸣盖过,没人注意到。
“假的。”瓦尔特低声说,声音干涩得像吞了砂砾,“一定是假的。”
他再次拨号,这次是群组通话。铃声响到第五遍,自动转入语音留言。瓦尔特的喉咙发紧,留言还没出口,屏幕里的焚风动了。斗笠下的阴影里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在空气中轻轻一勾。星应声而起,悬浮在他的前面,像被无形的线牵引。星的瞳孔骤然放大,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声音。
瓦尔特的留言卡在喉咙里,这时突然通讯器屏幕瞬间黑屏,边缘冒出一缕青烟。瓦尔特甩手扔掉烫手的设备,金属外壳砸在琉璃地面,发出清脆的“叮”。他弯腰捡起,屏幕裂成两半,信号格彻底消失。
瓦尔特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哪怕只有1%的可能,他也不敢赌。
可是现在的他能做什么呢?列车已经离开了,焚风已经出现在了列车组眼前,他什么都做不到!
“你什么都做不到,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