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脸色灰败。秦建国当众宣布了对他的处罚决定。听到要扣罚双倍工分、当众检讨,兔死狐悲之色。
刘海在众人的目光下,念了检讨书,声音低沉,但还算清晰。他承认了自己自私自利、破坏集体利益的错误,表示接受处罚。
处罚宣布完毕,气氛凝重。秦建国话锋一转,开始讲述合作社接下来的宏伟计划,提到了开春后不仅要扩大采集,还要尝试联系县里、省城更大的销路,甚至提到了老支书在省城土产公司的老关系。
“……跑销路,需要人。需要能说会道,不怕碰钉子,能坐得了长途车,也能啃得下冷干粮的人!”秦建国目光扫过在场的知青们,“这活儿辛苦,但有挑战性,干好了,就是给咱们整个靠山片区立下大功!到时候,合作社不会亏待有功之臣!”
他没有看刘海,但所有人都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刘海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依旧低着头,但紧握的拳头,似乎松开了些许。
处理完刘海的事件,秦建国回到靠山屯时,已是深夜。沈念秋还在等他,锅里温着饭菜。
“怎么样?”沈念秋关切地问。
“处罚了,也把后面的希望摆给他了。”秦建国疲惫地坐下,“就看他自己怎么选了。如果这次他能醒悟,踏踏实实干,将来跑销路,他或许真是个人选。”
沈念秋叹了口气:“这些知青,也不容易。一个个,都像绷紧的弦。”
“是啊,”秦建国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所以我们得更小心,既要拉着他们,也得管着他们,不能让他们走歪了,也不能让这根弦断了。”
这个年,靠山屯和周边几个屯子,就在这种既有新希望,又有旧麻烦的复杂气氛中到来了。鞭炮声零星响起,炊烟袅袅,掩盖了冰天雪地下的焦虑与期盼。秦建国知道,合作社的路才刚刚开始,考验远未结束。但看着身边忙碌的沈念秋,想到老支书的坐镇,以及那几个屯子支书逐渐被调动起来的积极性,他心中又充满了力量。
